之前望月樓在江夏城出手對付雀鳥閣時,墨衣就算到燕荇和玉棠門的人一定會經過江夏城。
燕荇隻要去到江夏城中,必然聽說雀鳥閣覆滅之事,以他的個性定然會去打聽清楚。
隻要他去打聽,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燕荇此刻一定十分淩亂,他想不通望月樓為何會出手,因為他做夢都想不到,雪衣會是望月樓的樓主。
他們就是要攪亂江湖,讓他們自亂陣腳。
“現在,我們隻需要在蘭溪城裡,靜靜等着燕荇來和葉塵桑會合。”謝遠舟總結道。
“可是我們都留在蘭溪城,真的沒問題嗎?”花筱筱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樓主要去的下一座城中,也有幫派蠢蠢欲動,我們來不及幫她啊。”
姜梨兒:“怕什麼,以樓主的武功,該擔心的不是她。更何況,她身邊還有淩逸月。”
“話是這麼說,可樓主又不能以雪衣的身份使出武功。要是追他們的人多了,淩逸月一個人也很難對付過來吧?”
衆人沉默不語,他們明白花筱筱話語中的意思。
“雪衣”這個身份,是墨衣用以引出江湖上對墨家口訣感興趣的餌。
正因為她毫無武功對他們沒有威脅,那些江湖人士才敢撕掉他們僞裝的面具。
如今追着雪衣跑的那群人中,多半都是當年墨家機關城滅門的參與者或知情者。
十二年前,他們觊觎機關城的寶藏,想方設法進到了城中。
十二年後,他們想要得到墨家手劄和墨家口訣。
他們的野心一如從前,不曾變過。
過了一會兒,蕭危樓才道:“她要去的下一座城是麗江吧?你擔心月見門?”
花筱筱點頭,謝遠舟聽他這麼說,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秦玉竹這個人确實需要小心。”
“秦玉竹是誰?”姜梨兒不解,為什麼一提到月見門,蕭危樓和謝遠舟的表情就變了。
“她是月見門的掌門,也是江湖排行前三的高手,而月見門就在樓主要去的麗江城中。”謝遠舟說道。
“那我們還要在這裡等玉棠門的人來嗎?”花筱筱問。
“當然,這是樓主的吩咐。”蕭危樓回道,他看向有些擔憂的幾人,安慰道:“與其在這裡擔心,不如就相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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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逸月和雪衣離開蘭溪城後,一路向前,沒幾日就到了麗江城。
麗江城内四季如春,但在城的北面卻立着一座雪山。
山上積雪終年不化,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在一年當中日頭較盛的季節,偶爾還能看見一道奇觀。
陽光落在雪山之上,整座山被金色光芒籠罩,遠遠望去金光閃閃,雪山仿佛化成了金山。
在雪山旁有一條白水河,它是由山上融化的雪水彙成的河流,河水清澈見底,雪山的影子清晰倒映其中。
“這裡好漂亮啊。”看見這般美景,連日的奔波早被丢到腦後,雪衣忍不住感歎。
“确實。”淩逸月贊同點頭,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因為他心中清楚,眼下并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
算起來,從帶雪衣離開杭州城,到如今已過半月有餘,竟還沒有江湖門派追過來。
且不說離得近些的蘭溪城中的雙葉幫,就說玉棠門,以淩逸月對燕荇的了解,他不可能毫無行動。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提高警惕。
更何況,他們一路經過的城鎮裡,有許多也是有門派在的。
這些門派之所以不出手,并不是他們良心發現,隻是忌憚影組織的勢力罷了。
等他們聚集得多了,有了底氣,保不準會一起追過來。
畢竟,像雙花門那樣真正的名門正派,在江湖上并不多。
淩逸月心想着,耳邊響起下山前爹和藍伯伯的話:“那些江湖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都是些裝腔作勢的小人,你下山後切記要躲開他們,離得越遠越好。”
起初他還不覺得,下山時間久了,他們說過的話,他就越來越能理解。
像玉棠門、血番門、雀鳥閣、雙葉幫,他們哪一個不是自稱名門正派,可他們做的事情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名門正派會做的。
從插手雪衣之事起,淩逸月就知道,這些“名門正派”他是躲不開了。
他做事一向喜歡順其自然,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
沿路往前,兩人很快到了麗江城内。
麗江城依山傍水,許多建築都沿水布局,城中的房子高低錯落,風格不一。
雖說各有特色,大部分建築還是以木造建築為主,有些建築看上去有年頭了,質感古樸。
一進城中,雪衣好奇地四下張望,淩逸月也跟着環視四周。
還真别說,麗江城中的這些古建築雖然布局錯落,但确實給麗江城加分不少。
比起他們沿路走過的城鎮,麗江城很有自身特色。
兩人沿街往前,很快就找到了客棧。
這家“落霞客棧”不光名字好聽,布局也是一流,在麗江一衆獨特的建築中十分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