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氣,小小法術,并不耗神。”千裡小淨目光盯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奶狗,微一沉吟,“月姑娘的孩子才是嵌龍宴的主角,沒有主角,怎麼完成嵌龍宴呢。”說着,伸指對着緊閉的房門一勾,一道銀光破窗而來,千裡小淨伸掌接住,竟是一隻銀光微動的瞳龍。
千裡小淨左看右看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裡:“就它了。”并指一引,杯中水猶如活物,落入千裡小淨掌心。
千裡小淨将瞳龍與水握在手心揉搓,随着他揉搓得越來越快,手心似乎有光迸出來,随即将它一引,落在月清蟬懷裡時已變成一個光着小屁股,哭聲嘹亮的可愛嬰兒。
“月姑娘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月清蟬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聞聲呆怔許久,才緩過神來:“乳名銀菏。”
“銀菏,名字不錯。”千裡小淨說着,一指地上的小奶狗,笑眯眯道,“他已不是銀菏,另取乳名就叫珑雪吧,駱靈現,它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你認真的?”駱靈現不能接受,“珑雪?他是個男孩啊,怎麼能叫珑雪呐。”
“有什麼不可以?我不是還叫小淨嗎?”千裡小淨覺得駱靈現激動的樣子好是奇怪,“你們好多男兒取什麼奴啊娘啊什麼的,不是比珑雪更奇怪。”
駱靈現一瞬間冷靜下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珑雪就珑雪吧,比奴和娘強多了。”
他們二人拌嘴時,月清蟬被千裡小淨的做法徹底驚住,腦子裡一直昏昏漲漲,感覺做了一個夢一般。
月清蟬稍回神,便帶着銀菏離去。
駱靈現抱着小奶狗,攏在懷裡蹭了蹭:“平白無故出現一隻小狗,是不是也不合理?”
“嵌龍宴的主角在,誰又會在乎一隻小狗出現的合不合理。”千裡小淨下了床,從床尾撿了一件衣裳披上,緩步向外走去。
龍珠村很奇特,夜晚的景色格外甯谧。
千裡小淨扶着欄杆遠眺,目光所及之處,是層層疊疊的竹影,簌簌聲随風而響。
風不徹比肩而立:“這段時日,讓你受累了。”
“我能受什麼累,倒是你,因為我連日奔波,受苦了。”千裡小淨輕笑出聲,語聲輕輕道,“等回去以後,我們便離開吧,這一路因為瑣事耽擱了太久,都已經偏離濯仙谷的方向了。”
“上次能從萬壑松與段危石手中逃脫,實屬不易。”風不徹語氣鄭重道,“再次上路,也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
千裡小淨道:“高長瀾發現了我的不同之處,将我視作天材地寶,其他人必定感興趣,所以,濯仙谷之行,可能要比之前艱難。”
“他發現了什麼?”
“我靈力精純,于他們而言,是大補。”千裡小淨這次學乖,并不敢賣關子,“我現在雖然很虛弱,但不可否認,若他們強行奪我靈力,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幻針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你,不被人所害。”風不徹酸溜溜道,“沒想到,還有人更了解你。”緊接着,風不徹皺起了眉頭,“幻針既然要保護你,為何當初萬壑松與段危石出手的時候,它卻沒有出現?”
千裡小淨忽然笑起來:“它想護我,但又怕我,争鬥本是瞬息萬變的事,它一猶豫,便注定了我會受傷。更何況,它也并不希望我能好起來,最好一直沉睡下去。”
“為什麼?”
“它怕我,相對來說,沉睡的我對它更安全,它的主人若是想掌控我,清醒的我,怕是不好掌控。”千裡小淨心中是有些猜測的,笑意愈發意味深長,“她恐怕更不想面對清醒的我,要不然,也不會安排一根成了靈的幻針來保護我了。”
風不徹想不通裡面的彎彎繞繞,心煩的撓撓頭:“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麼人要針對你?”
“那我怎麼知道。”千裡小淨攏了攏袖口,“我什麼狀态你也見了,我能知道什麼。要不然,等再遇到阿蜃,問問她吧。”
風不徹眉頭緊鎖,喃喃道:“那不行啊,我才寂照境的功力,怎麼保護你啊。”
境界之間的差距太讓人絕望,如果再遇上像萬壑松段危石一樣的無極境巅峰高手,她沒有絲毫勝算,連一戰之力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着千裡小淨被擄走或者被殺死。
這絕不是風不徹想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