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虛幻的世界裡進去幾年,飽受陌生世界的拘押折磨,感覺還是有點慘。齊纖柔不禁動了恻隐之心。
“可是我并沒有過硬的人脈。你來找我,我也沒辦法幫你們。難不成,你們想在翻船前拉我入夥不成?”
恻隐歸恻隐,齊纖柔并不打算以身入局。
陳昊天搖搖頭:“我怎麼敢。其實這次找您,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宋祁并不知道。”
“嗯?”
“因為我聽說,我們得罪的人,在為一筆慈善資金操盤,這是官方的錢。所以他才能放言,說讓我們在資本市場消失幾年。他不是單打獨鬥,有官方背書的。”
顯然,陳昊天人脈也不俗,把事件背後的脈絡梳理得很清晰了。
他接着道:“而這個幕後操盤的公司,叫億安資本。它的掌門人,叫李标。”
齊纖柔一怔。
李标,這個名字她再熟悉不過。
她把他的書看了幾十遍,包括他的生平,研究了無數遍,她甚至知道他的墓地在廣東佛山。
此時的李标,就是25歲的纏師。
難道,李标在25歲就這麼厲害了嗎?
還是,這個世界的李标,是另外一個人?
可為什麼,纏師執掌的億安資本,名字也絲毫沒有改變呢?
看齊纖柔兀自強裝鎮定,陳昊天不得不點明:“我記得,齊顧問曾經說過,你學的是纏論。恰好,這個李标,也在創立一種股票技術分析手法,聽說就叫纏論。難不成,齊顧問您,是他的老師?”
看來,陳昊天把事情完全弄反了。
齊纖柔不由得啞然失笑。
股票技術這種東西,真的是一大半來自天生自帶的天賦。她知道自己就算終此一生,能将纏論掌握到七成就不錯了,說她是纏師的師傅,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簡直是要造反。
但轉念一想,齊纖柔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她記得,纏師曾經說過,自己是32歲開始悟道,創立纏論。而現在,他才25歲。
也就是說,可能現在的纏師,水平還遠遠不及她。
畢竟,不在市場中摸爬滾打十幾年,是不可能達到宗師級别的。
雖然現在李标已經是很厲害的操盤手,但也就僅限于操盤手而已。
而齊纖柔,已經是操盤手裡的大師級别。
那麼,也就是說……
25歲的纏師,其實自己是不必懼怕的?
想到這裡,齊纖柔有種莫名的傷感。
她從沒想過,和心心念念的恩師相見之時,他竟然還隻是一個黃毛小兒。
也許,這就是一種特别的緣分吧?
想到這裡,齊纖柔決定順應命運:“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陳昊天說:“齊顧問,如果想讓李标放過我們,我覺得,您可以幫他一個忙。或者說,幫官方一個忙。”
齊纖柔有點詫異:“怎麼講?”
陳昊天歎了口氣:“這是内部絕密的消息。在香港,有一股勢力在做空港股。聽說,上層已經在布局對港股港元的營救,而李标,就是這布局裡的重要先鋒。”
齊纖柔沒有插話,雖然她腦海中已經默默浮現出一個名字——索羅斯。
是的,在香港即将回歸的這幾年,以索羅斯為代表的歐美資本成為了中國經濟、香港經濟的大空頭,他們狙擊的主要方式就是通過金融市場。
因為大陸對外資的進入審慎嚴格,他們就以香港為突破口,集結了大量的資本,做好了全面沖鋒的準備。
美國的海曼資本管理、綠光資本、斯克金資本管理、新興主權集團,這些對沖基金行業的公司也蠢蠢欲動,緊緊盯着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動向,隻要索羅斯發動沖鋒,他們必然一哄而上,俨然已經結成了空頭同盟。
目的,就是“空襲”中國經濟。
使用的當然是他們一貫的陰損套路:秘籌空頭頭寸、兇悍震倉、恐慌性抛售、令股市重挫、行情狂跌、收割暴利。
這一招,索羅斯已經在東南亞使用過一遍。他的空襲釜底抽薪,迫使馬來西亞無數人破産,可能整個國家幾十年都緩不過來,是徹徹底底的“亞洲金融危機的縱火犯”。
陳昊天頓了一頓,說道:“齊顧問,如果我們能獻上投名狀,那麼不僅我和宋祁免于牢獄之災,也可以幫助國家完成一項有意義的自衛反擊戰。”
“你的意思是?”
“跟随李标,瓦解國際空頭!”
陳昊天沒有說出口的是,齊纖柔,因為就這件事而言,你作為一個中國人,一個在市場中能像神一樣運作的人,你必須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