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景山莊能以兩儀心經下聘,我昭明神宮也能用四象神功下聘——”
“周姑娘不妨再考慮考慮,在下可比那姓謝的要厲害得多……無論哪裡。”他忽然起身湊上來這一句,羞得周序音差點兒咬舌自盡。
說罷他搖扇輕笑,揚長而去,徒留周序音一人坐在原地慢慢平複情緒。
但看蘭章成上樓,周序凜下令道:“用完餐便去休息,我們等次日天亮再趕路。”
周序音擡頭看去外面,此刻正值夕陽西下,若是加緊趕路,興許能在天黑之前抵達周家老宅,可周序凜如此安排,真叫人無法心安。
入夜。
正倚靠在窗邊欣賞月色的蘭章成聽到兩聲敲門聲,“進。”
那走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序凜,他的到來似乎并沒有讓蘭章成感到意外,“蘭少宮主晚上好。”
蘭章成道:“有什麼好?你倒是說來聽聽。”
周序凜道:“方才在樓下用餐看蘭少宮主如此關心舍妹,在下特地前來替她道謝。”
蘭章成露出一絲不悅之色,“舍妹……”
周序凜道:“在下便是周序音的兄長周序凜,不知蘭少宮主是否真的對周序音有興趣,若是能得蘭少宮主青睐,在下定能将周序音雙手奉上。”
蘭章成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窗沿,“你是周序音的兄長,那薛赫言算什麼?”
周序凜馬上道:“那薛赫言不過是她表兄,我才是他的兄長。父親已死,長兄如父,周序音的一切都該由我做主。”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蘭章成手中折扇的脆響,吓了一跳,“……!”
蘭章成松開手看着掉落在地斷裂的扇柄,眼神發暗道:“……廢物。”
周序凜不知哪裡惹了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也不敢再上前,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道:“蘭少宮主說可以用四象神功換娶周序音……不知可還說話算話?”
蘭章成輕蔑一笑,“憑你?”
周序凜備受打擊但也不屈不撓,“周序音不久之後便要嫁去禦景山莊,蘭少宮主若不抓緊機會,恐怕日後想要得到她就難上加難了。”
“你以為禦景山莊的人能攔得了我?”
見他狂妄自大,周序凜提醒道:“蘭少宮主自然是天下無敵,無人敢阻。可周序音是一介弱女子,難保禦景山莊不會為難于她。倘若……她将來與你有染的話。”
蘭章成微窄眼簾,神色微睨,“你是活膩了來要挾我?”
周序凜馬上表明态度道:“在下絕非此意,隻是如今周序音就在隔壁,一切皆可交給蘭少宮主你,隻願蘭少宮主得了美人之後若是滿意能賜教幾招。”
蘭章成盯着他,一雙眼眸如靜水流深,可怕至極,“你不怕得罪薛赫言?”
“薛赫言?……”周序凜嗤笑道,“此人與我從來不對付,他屬意周序音又如何?他連謝新朝都比不過,他能耐蘭少宮主你如何?蘭少宮主您盡管享用,薛赫言的痛楚就由我來欣賞吧!”
蘭章成饒有興緻地看着他,“看不出你這麼痛恨薛赫言。”
“他們薛家沒一個好東西,即便蘭少宮主今日不拿四象神功來換,周序音我仍舊可以獻給您。”
見蘭章成直起身子準備出門,周序凜立馬讓開道路,“護衛我都已經支走了,今夜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您的雅興。”
整個驿站的二樓都靜悄悄的,周序音白日裡睡了太多,夜晚有些失眠,正當她輾轉反側之際,門被推開了,“誰啊?”
來人武功很高,聽不到一絲腳步聲,等周序音坐起來查看的時候,蘭章成已經閃身到她的床邊,捂住了她的驚恐,“——!”
蘭章成不由分說将她推倒在床,周序音的反抗在他看來不過是蚍蜉撼樹,絲毫不構成威脅。
他就這樣壓制在上,看着周序音被淚水浸濕的眼眶道:“害怕了?”
見他目光打量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周序音更是羞愧難言,蘭章成不過多看了兩眼,下一秒就察覺她的不對勁,立即将兩指伸入她口中,制止住她的咬舌自盡。
可她咬死自己的決心很大,這一下将蘭章成阻止的手指都咬出血來,疼得蘭章成眉頭擰在了一起,“……你!”
蘭章成恨道:“自盡有什麼用?我若真要侵犯你,你不該好好記着這恥辱将來找我報仇嗎?你咬死自己隻能便宜了惡棍,傷害那些記挂着你的人。”
驚魂未定的周序音聞言緩緩松開口,她心緒波動極大,一時間說不了任何話,隻顧着抽泣,“……”
蘭章成緊鎖眉頭看着自己溢血的手指,扯了她一點衣襟擦拭幹淨,繼續教育她道:“哭也沒有用,我又不是薛赫言。”
周序音不知此人發什麼神經,把她壓在床上開始莫名其妙地訓起她來了,“……?”
雖說眼淚無用,但看着也麻煩,蘭章成又扯了點她的衣襟給她擦擦眼淚,可身下的周序音卻撇開臉,蘭章成又鉗過她的下颌逼她面對自己,給她擦拭幹淨,末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想起她方才咬過自己,他又鬼使神差地撫摸上去,見她表情不對急忙警告道:“你再敢張口我可就掰斷你的牙齒了。”
周序音隻得忍辱負重給他占盡便宜,心有不甘地放話道:“我一定、會告訴我表哥的……”
蘭章成還沉浸在她臉上細滑的觸感之中,湊上去戲谑道:“告訴他什麼……”他說着彎曲的指尖撫到她的耳邊,動作輕柔,與她耳鬓厮磨,“……告訴他我這樣摸你嗎?”
周序音氣急攻心,差點兒吐血身亡。
見她耳根染血通紅,梨花帶雨的面龐也是赧然一片,不禁讓人有些血氣上湧,“薛赫言、他碰過你了嗎?”
周序音咬唇羞憤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看樣子是沒有,”蘭章成的眼神驟然恢複清明,起身坐到一旁。周序音也想起來,可蘭章成眼疾手快點住她的穴道,吓得她懸着的一顆心又被吊了起來,“……?”
蘭章成道:“現在開始,聽我說。”
“首先,我不會侵犯你,你也不必急着尋死。其次你應該知道,是周序凜出賣了你。最後我要說的是,其實我是來保護你的。”
周序音的眼裡全是質疑。
蘭章成道:“你忘了嗎?我是收錢買命的人,你表哥出了錢,我就負責你接下來這一路的安危。”
他也不管周序音臉上的表情,“我覺得讓周序凜以為我染指了你也不錯,你不想看看他接下來會耍什麼花招嗎?”
可周序音并不想被他頻繁騷擾,于是搖了搖頭。
“你搖頭……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接下來在周家老宅的數日,就由在下來侍奉大小姐你。”
他根本不由分說,解開周序音的穴道後将她往床裡推了推,“好了,我也要休息了,别打擾我、别跟我說話,明白嗎?”
周序音被他猛地一推,還沒做好什麼準備就撞到床的另一側,哼了一聲,蘭章成側過身躺着看向她道:“還有,别發出奇怪的聲音,我會受不了。”
可周序音完全不想跟他同床共枕,就怕睡着以後命都沒了。見他合眼便立馬撐着床鋪想要起身,可蘭章成閉着眼也能精準無誤拉扯住她的臂彎,将她一下帶到自己的懷中抱緊,然後讓她感受自己的悸動,“别想着跑,你跑不掉。”
“好好躺着,不想睡我們也可以幹點别的。”
周序音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要挾,被捂在對方懷裡大氣不敢喘一口,即便這樣的姿勢非常不舒服,但她也不敢再亂動,慢慢平複自己的心神後終于招架不住疲累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