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終于将謝新朝架到了鹭羽的院子,在外等候的成淩川一眼就瞧出謝新朝的不對勁,後頸一涼。哪知此刻周序音剛巧沐浴完畢推門出來,準備去用餐。謝新朝遠遠地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馬上掙開了師兄弟們飛奔而來,周序音被他吓得連退三步,慌忙問道:“你怎麼了?”
他看着不太好,有所警覺的成淩川也是一聲“不妙”,便趕緊想要出手去制止他接下來的行為,可謝新朝大概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殘留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在這裡進行一切,等成淩川拉扯上來之際,他一下用内功震開,成淩川倒地吐血,周序音驚呆。
不等她有再多疑問,謝新朝一下将她抱起扛上身,用這僅存的氣力飛離了衆人的視線,身後徒留成淩川的怒吼,“你把表小姐帶哪兒去!”
禦景的弟子們也面面相觑,他們的師弟究竟怎麼了?
謝新朝一舉将周序音扛到了不知哪兒的街道上,他試圖用最後的理智去尋找醫館,可夜幕降臨他又神志不清,完全看不清這些牌匾上的字。而他抱着的周序音如此溫香軟玉,正是解決他難題的最佳療藥。
周序音原以為他隻是受了刺激行為有些詭異,現下他将她一舉帶到無人僻靜的街道左顧右盼還不忘将她抱緊蹭着她身上的溫度,吓得花容失色,“……你怎麼了?你放開我。”
謝新朝不想放,他難受得不得了,強烈的欲望中帶點兒撒嬌的口吻告訴周序音,“我好像……中毒了,幫我……”
周序音推不開他,他像膏藥一樣黏緊了她,生怕她棄他而去,“你放開我……我幫你去找醫館。”
聽得出她的回應帶了點兒委屈的顫音,謝新朝的理智好像又喪失了點兒,不顧她的反抗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周序音吓得推他踹他卻也無濟于事,“不要……不要!”
她終于懂了他中的什麼毒,可她完全不想成為他的解藥,“你走開、走開啊!”
本以為這下她插翅也難飛出謝新朝的魔爪了,沒想到她努力一推,謝新朝真的被她推倒在一側,周序音驚愕之餘就要起身跑路,可謝新朝僅憑最後一絲力氣拽住她的衣裙道:“……幫我……我好難受……”
他說着便吐出一口血來,震驚的周序音愣了一秒又坐回他身邊,見他如此痛苦失力不免動了恻隐之心,“我、我幫不了你……你自己來。”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害怕謝新朝突然又恢複了力氣她再也逃脫不了,可他真的是氣力全失,就連說話都在喘氣,仿佛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怎麼、來?”
周序音按住他的手提醒他道:“你自己來啊……”
謝新朝明白她的意思,可他現在虛弱至極,一副任人蹂躏的樣子,“……我……動不了……”
周序音恍然大悟,原來這藥不僅讓他情欲高漲,還教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氣,這分明就是下給女子的迷藥,怎麼就用到他身上來了?
見謝新朝唇邊還溢着鮮血,而四下又沒有第三個人,周序音終于下定決心幫他,“……我來幫你。”
聽到這句話的謝新朝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殷紅的眼眶差點兒濕潤,感覺到周序音在解他腰間衣帶,他更是呼吸急促難以排遣,“序音……”
周序音被他沙啞的呻吟也吓得不輕,手下動作都停了一下,好不容易解開束縛,她連忙取出随身攜帶的絲絹,然後隔着絲絹扣住他的手背,摸索到他敞開的衣襟中,OXOXOXOXOXXOX,謝新朝舒爽得渾身都戰栗了一下,即便周序音的手未曾觸碰到他半分,“……!”
他想要側頭看一眼此刻周序音的表情,可周序音埋在他頸邊,完全不敢擡頭與他對視。感覺到她腰間的那隻手将她的衣襟越攥越緊,周序音怯懦地問道:“……好些了嗎?”
謝新朝仰頭感受着這如潮湧般的強烈情欲,咬緊牙關争取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吓着她,“……!”
街道上雖然空曠冷清,但不代表他倆可以一直停留此處,要是鹭羽或禦景的人找來看到此番情形,周序音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得想個辦法讓謝新朝快點兒解決,可兩個人的手忙活了半晌,他都沒有OXOX的意思。第一次明明很快,第二回卻怎麼也出不來。
糾結的周序音擡眸,一下就注意到謝新朝上下滾動的喉結,猶豫了一秒她便挺身上去,用力吻住了那突起的喉結,意料之外的謝新朝一瞬陷落,猛得掐緊周序音的腰際,OXOXOXOXOXOX。
感覺到他OX之後的失力,周序音松開手将他扶住,擡頭之際才發現頭頂的匾額上赫然寫着醫館二字,她也終于看到了希望,“……你歇一會兒,我去敲門。”
謝新朝看似服下的藥量很多,估計剛才的一些隻能緩解,她得盡快讓大夫過來給他解毒,否則她的手也吃不消,更别提等鹭羽的人趕到,她也百口莫辯。
伴随着她的敲門聲,更大的是她的嗓門,就連謝新朝也是頭一回聽她這麼中氣十足的呼喊,“開門!快開門!有人嗎?快開門救人啊!”
舒緩了兩次他似乎也恢複了些許氣力,僵硬的手指将周序音落下的絲絹勾起,慢慢握緊在手中,那上面雖然沾染了不該有的氣味,但這是周序音與他最為貼近的一次證明,他此刻也顧不得去猜疑周序音為何知道這些解法,隻要是她幫忙的就行。
這一切的過程盡管羞恥難耐,卻讓他達到了從未有過的璀璨巅峰。扶着台階看着周序音拍打敲門的背影,他已然做下一個不容更改的決定,那就是事後無論如何都要娶她為妻。
門終于開了,大夫剛要埋怨卻見周序音将大把的銀錢塞入他手中,焦急道:“快救救他,他中毒了!”
大夫先是一驚,而後一喜,馬上放聲喊話,“快!快來人把他架到屋裡來!”
周序音見人已被大夫安排上床治療,也不打算久留,不等謝新朝在身後呼喊,她便提起衣裙往外跑。此時薛赫言的聲音也從不遠處傳來,烈馬嘶鳴揚蹄停下,薛赫言翻身下馬幾乎飛奔而來,周序音慌得手心都在冒冷汗,“……表哥!”
抵達她跟前的薛赫言一下将她擁住,心急如焚道:“沒事吧?”
周序音是受了驚吓,但好在并未發生太多意外,隻輕輕将他抱住,“……我沒什麼,表哥。”
可她衣裳不整,就連面頰上都帶着些許潮紅,更别提醫館内施針的大夫還在念叨着,“還好解決了兩回,否則公子你要OX而死啊!”
眼見得薛赫言表情大變,周序音連忙矢口否認,“……我沒有!我沒有表哥……”
薛赫言也想信她,可他轉眼就看到躺着的謝新朝分明是衣帶解開的,“沒有?”
周序音什麼都不想承認,難過委屈的情緒一下湧上心頭,“沒有……真的沒有,你要信我,表哥……”
見她淚眼朦胧,薛赫言也想安撫她,明明被擄走的人是她,為何還要再責怪她。可此時屈辱與憎恨充斥了他的大腦,讓他隻想着馬上解決這個毀人清譽的謝新朝,“……你讓我去殺了他!我便信你。”
可是周序音還是拉住了他,“表哥!表哥……”
薛赫言看她拉扯的動作以及她滾落的淚珠咬牙道:“你不讓我殺他,是因為你才救了他是嗎?”
周序音百口莫辯,搖頭的時候眼淚晃得到處都是,眼見得薛赫言又要往裡,她隻得揪緊了他的衣襟勸阻道:“表哥……他真的沒有碰我……”
薛赫言無論如何也不信,“那你讓我殺了他,我就信你的話!”
“他當着我們鹭羽這麼多人的面将你擄走,他就該死!”
“還是說……你對他動心了?周序音。”
當薛赫言說出此話的時候,就連躺着的謝新朝也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似乎忘記了呼吸,可周序音立馬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喜歡他!”
她從來都隻愛眼前這個人,可是現在無論如何解釋都無濟于事,“表哥,我心裡隻有你一個,從沒有對旁人動過心!表哥……”
見她傷心欲絕,謝新朝也痛苦難言,他所愛之人非但不愛他,還如此執着地追求一個苦果,“序音……”
可他神志恍惚,心力交瘁,根本不足以讓周序音聽清,“薛赫言……有什麼你沖着我來、别傷害她!”
薛赫言剜他一眼松開周序音的手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周序音茫然地看着他。
“我一離開你身邊,你便去找了這個姓謝的,還跟他同乘一輛馬車去了那種地方……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周序音如晴天霹靂般不可思議地望着他,“……”
薛赫言又道:“周序音,你昨日才對我做下的保證呢?你說你絕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個字的保證呢?”
周序音哭得不能自已,隻能憑本能拉扯住他,哀求着,“表哥……表哥……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不聽你的話……你不要生氣……”
可薛赫言根本不想聽她的辯解,盛怒之下還是推開了她,周序音摔倒在地哭得更是凄厲,但看薛赫言就要離去,她什麼也顧不得馬上起身去追他,“表哥……表哥!”
薛赫言不願理會,更不願面對這樣的她,見她追上又将她推開,周序音失了大部分力氣,又懦弱地倒在了地上,哭得肝腸寸斷,“……表哥!”
失望至極的薛赫言俯身揪住她的衣領道:“周序音,别再用你對謝新朝的那一套來迷惑我……你們既然有了肌膚之親,我成全你便是!”
他悲憤交加地松了手,周序音倒地之後便再也無力爬起,隻能淚眼模糊地看着他心灰意冷的背影,“……表哥!不要走……不要走!表哥——”
空曠的街道隻餘周序音的疾呼聲,而薛赫言已經駕馬遠去。
她從未跟薛赫言吵到如今天這般地步,她也從未體會過被就地抛下的痛苦,更别提薛赫言不信她的清白,也不要她的真心,“……表哥!表哥……”
薛赫言不要她了,她好像也沒了活下去的動力,一顆心沉淪到底如死了一般,“……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