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豔陽高照下的大邕城風光無限。
龔梧月正在溪邊浣洗衣物,楚宵臨釣魚,謝新朝則跟孟凡星二人沿着溪流一路打去。楚宵臨今日的魚餌是空的,所以兩個時辰過去了也沒啥上鈎,龔梧月取笑他道:“你今天的運氣不行啊?”
楚宵臨并不着急,“馬上就有。”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伴随着一陣狂妄的笑聲,一年一度的“老朋友”已經飛身趕來,他略過謝新朝跟孟凡星時大笑道:“楚宵臨,今日不肯跟老子過招,老子就殺了你兩個徒弟!”
謝新朝聞言一愣,看着頭頂上方飄過的高手。
楚宵臨起身不慌不忙道:“人家可是關景鳴的徒弟,你殺了他不太好吧?禦景山莊會找你報仇的。”
“我管他!”
見他毫無分寸地拔劍,楚宵臨也是眼疾手快甩出魚竿虛晃一槍,男子一劍劈斷随後落地,怒道:“你拿劍跟我比!我不要占你便宜!”
孟凡星氣道:“樊宗林,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麼每年都來找我師父麻煩?”
謝新朝雖沒怎麼出沒過江湖,但這個名字他還是聽過的,“樊宗林?那不是以前出了名的江洋大盜?”
但看他忍無可忍朝着手無寸鐵的楚宵臨攻去,謝新朝也不再猶豫馬上持劍飛身截下,他身後的楚宵臨感歎道:“非常好!交給你了,你有劍。”
說着他就往後退了數步,将空地讓給這過招的二人。
樊宗林本以為謝新朝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沒想到幾招下來頗為勇猛,“……你是誰!”
龔梧月也起身跑來解釋道:“他是禦景的晚輩啊!你行不行啊樊宗林?不行換我家凡星上。”
孟凡星聽到指令也反應過來持劍參戰,隻可惜這二人劍招過快過猛,他根本難以插進去一點,沒幾招就退了出來,感慨道:“新朝哥哥這麼厲害?居然能跟樊宗林打成平手?”
龔梧月道:“謝新朝可是去年武林大會的第一名,之前跟你切磋都在讓你知道嗎?”
樊宗林聞言,“那好!那我也不必承讓了!”
他說着就變幻了招式,謝新朝猝不及防接連後退,一直退過了楚宵臨這邊,引來楚宵臨的不滿,“樊宗林,你不要以大欺小啊!”
樊宗林更是火冒三丈,“那換你來!”
楚宵臨接着道:“那我也不想恃強淩弱啊。”
“你——!”言語上讨不到半點兒好處,樊宗林便将畢生的力道全都付諸在了手中的劍上,果不其然謝新朝一下被淩空揮出,等他踉跄落地之際,還有一抹絲絹從他碎開的前襟随之掉落。
那絲絹悠悠飄着,等謝新朝反應過來已被樊宗林得手,“什麼玩意兒?”
謝新朝這下怒意飙升,吼了句“還我”便強攻而來,樊宗林吓得不輕,但也絕不放手,不斷挑釁他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還有所保留?盡管放馬過來!”
謝新朝不再顧及任何,追着他一直對戰至河流之上,劍氣如虹掀起層層水浪,他那邊打得驚天動地,龔梧月卻眯着眼睛跟楚宵臨八卦好奇,“那絲帕像是女孩子的東西啊……”
楚宵臨摸摸鼻子不置可否。
“是蘇巧雲給他的?”
孟凡星插話道:“不會,他又不喜歡蘇巧雲,說不定是周姑娘的?”
“那也不可能,周序音不會送他絲帕這種貼身物件,他倆的婚事都黃了。”
楚宵臨的注意力還在那二人的決鬥之上,眼見得謝新朝要輸,他也不再猶豫,将腳邊的木盆踢出,一下命中樊宗林持劍的那隻手。木桶四分五裂,而樊宗林也吃痛收勢,退回到了岸上,不等謝新朝追及,楚宵臨已經趁他落地之際,一下瞬移到他身前,将他手中的絲帕勾到了手,随後晾在趕來的謝新朝跟前,“拿好。”
他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謝新朝連埋怨的話都未出口,抿了抿唇接下了手帕,收好道:“……謝謝。”
這時孟凡星圍了上來好奇道:“那手帕是誰的啊?”
謝新朝來不及回答,因為那樊宗林已經再度攻來,楚宵臨不再避戰,信手撿了地上斷掉的魚竿旋身與他鬥上,樊宗林方才一戰消耗了些許元氣,這時突然接下楚宵臨的招,明顯措手不及。楚宵臨不像謝新朝,一招一式都一闆一眼有來源出處,他的招式變化多端,根本防不勝防,龔梧月甚至都來不及嘲笑一番,他就已經劍落人敗,“你輸了。”
他不僅輸了,還輸很多。
見楚宵臨扔掉那一截彎折的魚竿,樊宗林不甘心道:“明年我還會再來的!”
楚宵臨沒反應,他又道:“龔梧月我也會奪回來的!”
楚宵臨白他一眼,壓根兒不想理他,孟凡星反倒是義憤填膺,“你想得美!”
龔梧月倒是很淡定,“得了吧,你這句話都說了多少年了?”
可樊宗林就是固執,“早在我來大邕城偷兩儀心經那年見到你,我的心就已經是你的了!”
啞口無言的謝新朝看了看剛才還跟他戰得激烈的樊宗林,“這……”
孟凡星快聽不下去,捂住了耳朵,“你快滾吧!龔姨是絕不可能看上你的!”
龔梧月隻無奈地笑笑,對着謝新朝解釋道:“他老毛病犯了,别管他。”
這時楚宵臨道:“不必等那麼久,你下個月就可以過來。”
這下連樊宗林都疑惑了,“下個月?”
“下個月我這後輩的武功估計又能精進不少,你過來給他練手。”
樊宗林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我要的對手是你,楚宵臨!”
“那不是你跟我差太遠了沒得比嗎?你還不如好好當我家晚輩的對手,興許我得了興緻也可以跟你過幾招。”
樊宗林思慮一番答應了下來,“好,那我下個月再來找你!”
見他要走,龔梧月道:“下個月記得帶個新的木盆過來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