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手腳還能動,他取出幹淨的布準備就這樣纏上幾圈,江照林看不下去了,他調動靈力找到了最近的一處水源,劍尖挑着慕同光的褲腰,準備就這樣将他帶到水源處。
慕同光瞬間臉變得通紅,緊緊扯着褲腰,生怕一個颠簸就讓褲腰散開,自己則在淵湛面前丢臉。
水源是一處水池,方才那一場戰鬥波及到這裡,水池的水高高濺起打濕了周圍的地,但好在池子裡還是有水、并且水還算是幹淨的。
淵湛停在水池上方,劍尖往下一傾斜,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慕同光“撲通”一聲栽進水裡,徹底冷靜了。
江照林也控制着淵湛漂在水面上,過于惡心的敵人促使他急需要洗刷一下心靈。
這片林子幾乎被摧毀殆盡,露出了灰蒙蒙的天空,不時幾隻飛鳥在上空盤旋幾圈,不知是不是找不到窩了,叫了幾聲,也許罵的很髒,又飛走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慕同光在水底下咕咚冒了幾個泡,江照林心底正疑惑這家夥不會淹死吧,就見慕同光一下從水裡冒出來,小狗甩毛一樣晃晃腦袋。
看着他的傻樣,江照林倒是想起了Bunny第一次遊泳的樣子。
慕同光看淵湛悠閑的漂在水面上,有些為難,想了想,一時大起了膽子,将一塊綢布蓋到劍上。綢布迅速吸飽水變重,江照林想不到平日裡聽話乖巧的人敢耍花招,淵湛飛起來抖抖,吸了水的綢布卻粘在劍上很難被抖落。
慕同光這時迅速離開水池,取出一身幹淨衣服,等江照林恢複視野,他已經穿戴整齊了。
慕同光乖乖走到淵湛面前,微微低下頭,眼神卻往上瞧着淵湛,又緩緩上前一步,用額頭抵住劍身,小聲說:“消消氣,你要不再拍我一下,如何?”
他的頭發還濕着,随意用一根黑繩松松綁了個高馬尾,微紅的耳朵邊還有幾縷碎發滴着水,打濕了肩膀處的衣裳,通過微敞的衣領還能看到鎖骨上的血洞,江照林一下就消氣了。
他幹脆飄到慕同光身前,劍柄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随後貼上他的胸膛不動了。
慕同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喜滋滋地拿出劍鞘給淵湛套上,江照林在他懷裡磨牙,暗道美色誤事。
這裡到底是不能呆了,水池在化為廢墟、毫無遮擋物的林中異常顯眼,隻需旁的人往這邊一瞧,哦,快來看呀,這裡有一隻落單的肥羊。
慕同光雖不怕麻煩,但他與淵湛剛經曆一場惡戰,正需要修養。
慕同光迅速找了個隐蔽的山洞,這山洞位于崖壁高處,洞口還有雜草遮擋,倒暫時是一個不錯的容身之所。
他催動靈力生起火,将先前破爛的衣裳燒掉,在火堆旁打坐修煉起來。
此時,那名叫黃旬的黃姓修士,正一瘸一拐地。
其實他運氣還算得上好,入秘境後沒遇上什麼大麻煩,在晃蕩一陣子後終于碰上了一個同伴。兩人一合計,覺得兩人聯手定打得過那個年輕的後生,于是黃旬取出法器,循着标記往東南方向而去。
剛到一片林子的邊緣,一陣蘊含着巨大威力的勁風襲來,眼看着整個林子瞬間被夷為廢墟,兩人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打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最終落到了一堆幹枯的雜草中。
黃旬捶捶背,他剛掉下來是似乎砸到了什麼東西,往背後一摸,濕漉漉黏糊糊的,惹得他心裡一陣發毛,迅速轉身,對上一雙巨大的蛇瞳。
這下好啦,心裡哪還管什麼肥羊,他抄起還沒清醒的同伴拔腿便跑,那巨蛇嘶鳴一聲追了上來,蛇腹滑過地面的巨大“沙沙”聲讓人頭皮發麻。
黃旬覺得自己腿都要軟了,他隻是一個小宗門宗主的孩子,天賦不太行,靠着吃丹藥才把修為拉扯上來,一直在宗門的地界上順風順水,可沒見識過這樣可怖的東西!
要不怎麼說他運氣算得上好呢,他壓壞了一顆蛋,但窩裡還有五六顆蛋,這條蛇不是第一次生蛋了,老練的母親沒有選擇追擊敵人而讓幸存的蛋處于危險太久,等到追擊出它的領地範圍,巨蛇就停下了。
銳利的目光掃過那兩名人類的背影,它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氣味,等蛇蛋孵化,不再需要它時時守着,便是它千裡尋仇的時候。
這兩個人類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遠處山洞中盤腿修煉的慕同光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江照林疑惑,淵湛飄起來貼貼慕同光的額頭,咦,也沒感冒發燒呀,劍修的體子也不會這樣弱吧?
但很快,江照林也緊随其後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他閉嘴了,默默靠到慕同光懷裡窩着,修煉中的慕同光并沒有醒來,但還是下意識地将劍扒拉得更緊
江照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