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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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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禾剛進易家那一年像是個渾身長滿刺的刺猬,無論是誰靠近都會挨他幾梭子。

可能是小孩的眼裡沒有那麼多大人的是是非非的緣故,以至于在易铮第一次見到趙之禾的時候,對方正穿着一件帶着紅色彩筆印的笑臉襯衫,孤零零地站在那個比他都高的書桌前,朝着剛從議會回來的總統先生大聲喊着什麼。

“趙順義和你們做的買賣,讓他自己來賣,我又沒吃過他一口米,和我有什麼關系!”

易铮手裡還拿着女傭米莉亞小姐給他拿的糕點,叮囑着他拿來送給舅舅。

他站在書房門口本來想轉身就走,誰料卻是聽到了易老夫人的聲音。

“阿笙啊,這孩子怎麼...要不送回去算了,我再和大師商量一下,不能讓铮铮身邊留下這樣的人,他學壞了怎麼辦。”

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就讓易铮頓住了腳步,他看着那扇墓碑似的實木大門,輕輕地便推開了它。

他擡頭,吃着手裡的奶油蛋糕,一動不動地看着裡面的三個人。

他的奶奶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皺紋像是一棵枯萎的樹,那顆樹在他進來的時候朝着自己牽動着肢體,結出了一個并不怎麼自然的笑容。

而易笙則依舊坐在那副像肥肉般軟爛的棕綠色軟椅裡,冷眼凝視着立在他不遠處的那道影子。

可能是有其他兩個人襯托的緣故,他居然覺得站在中間的那個小孩顯得格外的順眼。

說實話,易铮從小見過不少漂亮的小孩。

男孩女孩都有,但是這個小孩卻和那些被養成洋娃娃一樣的家夥不太像。

像隻在泥地裡打滾的野刺猬

刺猬朝他看過來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的,像是剛哭過一鼻涕的樣子。

連着額間的發絲都緊緊貼在臉上,稱得那張原本白得像鬼的臉有了幾分血氣。

他早在米莉亞那裡聽說了易笙好像接回來一個小男孩的事,但當他望着那雙泛着水色的眸子和貼在他脖頸處的長發時。

他還是看向了朝他微笑的老太太,仿佛不知地問出了聲。

“他誰啊,又是哪家帶過來的小女孩嗎?比上次那個隻會過家家的好看多了。”

未經曆變聲期的聲色很青澀,卻讓在場的兩個大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最終還是易老太太先開了口。

“铮铮,你應該去上鋼琴課了。”

可下一秒,一直沉默的易笙卻是打斷了這句話,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易铮,他以後會和你一起生活。”

易老太太聞言想說什麼,卻是被易笙一個眼神止住了。

他倒是沒管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徑直端着那碟蛋糕走到了“話題中心”的面前。

那句挑釁似的“你是女孩嗎?”還沒出口,他卻是被對方淡漠的眼神看得愣了愣。

那一眼完全沒有了方才和易笙對峙時的怒火,這人隻是掃了他一眼,像是大人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

也像易笙在看他。

像是在看什麼發了黴的垃圾。

很讨厭...

“你要吃嗎?”

所以他問了刺猬這句話,又在對方古怪地看過來的時候,笑着将蛋糕扔到了他的衣服上。

那天的結局好像是對方揮着拳頭打腫了他的左臉,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在拳頭挨上他側臉的那一刻似乎又迸發出了鮮亮的火焰。

易铮在易老太太的尖叫聲中碰了碰左臉,緩緩擡頭朝着痛覺的來源望去。

而被一群傭人制住的男孩則揚着頭,明明像隻即将被放上祭台的羊崽,卻依舊擺出了幼虎的架勢。

按着他的人是曾經當過雇傭兵的男傭,這人力氣大易铮是知道的,但是被按着的“刺猬”卻舔着嘴角蹭到的蛋糕屑,渾然不覺地笑着地對他說。

“你是這家的小女孩?可你看起來連過家家都不會玩。”

被挑釁的滋味讓易铮頭一次感到新鮮,隐隐作痛的左臉似乎化作了一種興奮劑讓他的心髒開始劇烈地泵血。

所以他揮開易老太太來拉他的手,在低下頭的傭人面前,走到了這人的對面彎下了腰。

他摸着對方淩亂的頭發,胡亂地揉了幾圈。

“我不喜歡挨打,誰讓我疼我就總是想讓他更疼一點,不過鑒于我們以後都要一起生活,你可以有一點特權。”

“如果你像小狗一樣跟在我身後的話,我消氣的時候就和你主動說話,那樣就算過了,怎麼樣?”

...

這個約定似乎被趙之禾當成屁放了,因為在之後的日子裡對方為了離開,隔三岔五、沒事找事地就會找易铮打架。

易铮也從一開始的威脅、使陰招到最後的大打出手。

兩人滾在一起打得你眼睛青,我流鼻血後又拖着書包去聽課的事也常有發生,但易笙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要将趙之禾趕走的事。

而易铮也漸漸忘了初見那天出于報複提出的那個要求,直到那年...

易老太太大發雷霆地停了趙之禾妹妹的醫療費,因為趙之禾和他打架的時候把他踹進了水池。

那是趙之禾第一次低頭向他認錯,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易家在支付趙之媛醫療費的事。

他望着趙之禾一直跟着他的舉動,才想起了那個早被他抛之腦後,而對方卻一直記着的約定。

“你是在和我道歉嗎?”

他問他。

“那你接受了嗎?”

男孩臉上的肉依舊很少,稱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格外的大。

易铮在花園中停下腳步,看着站在路燈下隻穿了一件薄外衣的男孩,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又突然湧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絕對不是開心。

可他的嘴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依舊吐着令他自己都摸不着頭腦的字眼。

“趙之禾,你最後不還是要和我道歉嗎。”

以往聽到這話一定會炸的“刺猬”這回卻難得沒有反駁他,隻是微微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稚嫩的聲音被秋風打得細碎。

“對,我在和你道歉。”

“但易铮...”

“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和我道歉的,你信嗎?”

他當時覺得這話很好笑,像是快餓死的人的臨終幻想。

所以他玩味地拂了拂那個“餓死鬼”的肩膀,在飛蛾環繞的夜燈下,對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說。

“是嗎?”

道歉這個詞,在易铮出生的那刻就消失在了他的字典上。

*

第四隻被燈光灼傷的飛蛾抖着鱗粉,撲棱棱地從夜燈下落了下來。

易铮站在夜燈下卻未直接回答趙之禾的那個問題,而是用運動鞋碾滅了那支在指尖燃燒的煙。

擡頭一動不動地望着對面的人,反問了道。

“那你接受了嗎?”

趙之禾被問得一愣。

不是說撈人的事嗎?

直到拂過的夜風将他方才因為悶熱而出的薄汗吹幹,他才“哦”了一聲,無所謂地敷衍了一句。

“行啊,原諒你了。”

這回答的語氣像是在回“你吃了嗎?”“今天天氣怎麼樣?”這類稀松平常的問題。

他甚至還有些疑惑地望向易铮,不明白他突然搞這麼一出是要幹什麼。

而易铮則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瞧了他許久,就在趙之禾懷疑對方是不是又在腦子裡鼓搗什麼壞水的時候。

易铮卻突然擡步跨過了那支被他踩滅的煙,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肩膀,整個人便埋了下來。

那身略顯嗆人的煙絲味讓趙之禾蹙着眉頭在鼻前扇了扇,嫌棄地皺起了鼻子。

對方向來就是這樣,在十六歲那年之後,運動愛玩最廢命的,就連煙酒都隻要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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