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陸淮雲聞言冷笑起來,涼涼語氣随刀勢而出,“就憑你?”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現多枚靈丸,拍向刀面,立刻融化被吸收,刀身靈力暴漲。
“叮哐———”
瞬息内冷器快速相擊數次,黑衣人抵擋漸漸有些吃力起來,手臂腰腹被劃傷數次。
危急時刻,忽聽見不遠處小徑上傳來一陣疾跑,以及一道呼喊聲,“陸掌櫃!陸掌櫃!那邊出事啦!”
陸淮雲一分神,被那黑衣人一腳踢開,拉開了距離,沒能一刀斃其命。
兩人僵持着,餘光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由小變大。跑來的蘭笙羽瞧見兩人站着,急忙道,“那邊有兩具屍體,是金滿和管事,陸六公子讓我來禀告你……”
他恰好停在了“禁靈墟”領域外,跑得氣喘籲籲,但沒有聲音回應他,他擡頭,沒理解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好像還都帶了傷。
他以為陸淮雲沒聽清,雖然一直對這個冷冰冰的年輕家主有點怕,但由于肩負重任還是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那個……”
陸淮雲皺眉,開口,“知道了、滾!”
一刀毫不留情地揮出,氣焰頓時裹挾勁風将蘭笙羽單薄的身子撞飛了,由于慣性,他在地上滾了兩圈碰到矮牆角才停下來。
爬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懵。為什麼突然打他?
雖然不是很疼,好像也沒事,就是全身上下都變得好髒。明明原本是很好看的新衣服。他從沒穿這麼好看過。
他難過極了,盡力将這身衣服都拍幹淨點,原本雪白的手又變的髒兮兮,他都快哭了,但還是不敢抹臉。
他不管了,先找到謝汪,然後回家!
陸和黑衣人又纏鬥在一起,但他驚奇地發現,“禁靈墟”被破了?!
“禁靈墟”領域内除非開啟者,無人可出,也無人可進,擅逃者死,擅闖者亦死,除非境界高于開啟者數倍,即可破墟而過,暢通無阻。
黑衣人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來不及多時間思考,馬上下手又急又狠,顯然想要速戰速決。
陸淮雲咬牙招架,忽然想起答應衡承雲的事,于是餘光瞥見那隻玄鳳一臉憤懑地爬起來,看見這邊打起來後又變得份外驚恐,小心翼翼貼着牆根想要溜走。
陸淮雲頓時奇怪,這人怎麼沒被刀焰燒死?
剛剛出手的時候他心情煩躁,沒想太多,下手根本沒有輕重,照這鳥的柔弱程度,非死即傷才對。
竟然毫發無損?怎麼可能!
這喬宣派來的人不怕火許是這身衣料的緣故,那隻玄鳳呢?看着衣服普普通通的。
陸淮雲頭都想痛了。心中隻得承認恐怕也是衣服的緣故。
他冷笑道,“喬城主真是好大的手筆。殺我,費心了。”随即不待對方反應,袖中針形靈器射出。位置太近、時間太短,黑衣人堪堪避開襲擊眼部等重要部位的,不得不露了個空隙,讓陸淮雲一刀砍傷了他的右腿。
正欲乘勝斬首,忽傳來一聲“哎喲”,一人被踹進二人中間,硬生生拉開了惡鬥的兩人距離,闖入所有人的視野中心。
“阿明?”
“小謝!”
因突生變故後退幾步的陸淮雲看着中間地上揉着屁股、爬起來欲哭無淚瞧着自己的人,訝異了一瞬。更驚訝的是将他踹進來的人正是本該死了的謝妄,而他手上提着的刀居然是另一把“烈雲”。
但還沒細想,陸淮明就跟他哥大聲哭訴,自己如何先是處理屍體的事,然後安排散場,讓蘭笙羽來找又遲遲見不到人,隻好自己也過來,結果路上被謝妄逮住了,拿刀架住他殺氣騰騰地趕過來。
他指着自己脖子,作劃過狀,哭道,“他就這麼往這放、往這放,差一點兒都要流血了都……”
陸淮雲皺眉,但還是依言察看阿明的脖頸。
任那邊大喊大叫,這邊二人終于聚一塊嘀嘀咕咕起來。
“小謝~”原本縮在角落不敢吭聲,生怕引起人注意的蘭笙羽一下燦爛起來,滿臉驚喜地奔向正要去找的人,結果得了一頓數落。
“怎麼在這裡?還灰頭土臉的?我一會兒不在,你就去滾泥坑裡玩了?”
謝妄一邊說,一邊圍着他打轉,上上下下地看,倒是沒發現傷,于是稀奇居然滾得如此均勻。但瞧見那唯一還算幹淨的小臉一下就皺起來,看上去又可憐又委屈後,還是讓他把髒的外衣脫了,然後自己脫了身上的,給他披上還沒穿熱乎的新袍子。
這隻傻鳥一下子又嶄新明麗了。
竟看着還有幾分矜貴。
謝妄伸手把他臉側蹭到的一點泥垢抹去了。
“到底怎麼搞得?”
随之投來的眼神中似乎能透出傻氣,中和了幾分陌生,顯得平易近人起來,他沒回問話,隻是摸摸袍子,道,“小謝,你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衣服呀?”
“哇嘎嘎嘎!終于問到這個問題了!”蘭笙羽被這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發現是從謝妄腰間挂着的一把刀發出的後,震驚地說不出話。
謝妄頭疼無奈扶額,讓刀閉嘴,隐去不必要的部分,簡單解釋來龍去脈。
“……最後就在草叢裡撿到了。”
刀:……傻子才會信吧。
“原來是這樣,陸府真闊氣,草叢裡都随便丢的衣服都這麼好看。”蘭笙羽信以為真,目露驚羨。
刀:……………………
“那這把會說話的刀呢?”蘭笙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