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須先攻略“城堡”。
宥執爬到梳妝台上,回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金發憂郁男子,“再見,卡萊爾。”
卡萊爾挑了挑眉,“親愛的,我……”
話未說完,宥執就被鏡子裡伸出的手拉了進去。
撲通一聲,連人帶斧頭一起掉進注滿水的浴缸。管家斯安·黎站在浴缸旁邊,冷眼盯着宥執。
宥執沖他揮了揮手,“好久不見呀,黎管家。”
斯安·黎僵硬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似一個冷冰冰的機器。
“玩家A01-6,您違規了。”
玩家A01-6……這稱呼有點新奇,是六号玩家的完整編号麼?
宥執歪了歪頭,“我怎麼違規了?”
斯安·黎看了眼落在他懷中的斧頭,冷冷道:“您擅闖禁地,破壞遊戲規則。”
“冤枉啊黎管家!”宥執皺了皺眉,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我那都是為了做任務呀!再說了,我擅闖什麼禁地了?是藏着任務卡的玫瑰園、裝着心髒的祠堂、還是……卡萊爾的卧室?”
“作為祭品,您不該直呼主人大名。”
喔,原來最終目的是要做祭品呀。
望着人設臨界值,宥執沒有表現得太強勢。而是當着斯安·黎的面抱起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弱弱地問,“那我……是不是要接受懲罰呀?”
“是的,您要接受懲罰。”
“好叭。”
懲罰就懲罰,還能見到審判官。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他們三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誰知系統播報并未如預料的那樣向他砸來。
斯安·黎緩緩靠近浴缸,戴着白手套的手将宥執下巴起擡起,而後用力捏住臉頰,“玩家A01-6違反遊戲規則,啟用電擊模式。”
宥執微微挑眉,纖細的手臂從下面鑽出去,攥住斯安·黎衣領,将他往下一拽。
“黎管家,為什麼不關禁閉,審判官大人呢?”
“玩家A01-6所有違規行為将由系統處罰。”
宥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他發現斯安·黎變了。
對方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冰冷,行為舉止也不夠從容流暢,處處充滿違和感,像是為了嚴格遵守某項指令不得不做出的反應。
“直呼卡萊爾的名字就要受罰,您還真是不講理!卡萊爾本人都不能那我怎麼樣,你這個連系統管理員都算不上的NPC,憑什麼管我?”
管家一愣。
許是那句“系統管理員都算不上的NPC”戳中了黎管家的痛處,他抽出一條繩索捆住宥執雙手,将他整個人從浴缸裡提出來。
“夫人,您該注意自己的言行。”
斯安·黎闆着臉,晦暗不明的眼神在宥執濕漉漉的衣襟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粗暴地拽着他往外拖。繩索深深勒進宥執的手腕,纖細白皙的皮膚被勒得青紫。
宥執踉跄着被拖行,忽然間他靈機一動,扭着手腕将繩子纏在手臂上,然後弓腰壓住繩索,低聲笑了下。
“黎管家,你這麼生氣,該不會是因為……你被主神丢棄了吧!”
斯安·黎猛地轉身,那張永遠保持得體的面孔露出一絲暴虐的猙獰。他的瞳孔劇烈收縮,脖頸隐約浮現出一串編号,真像是被打上廢除标簽的殘次品。
宥執趁機用牙齒咬開繩結掙脫束縛,轉身飛奔下樓,沖出城堡。
玫瑰園裡,一片祥和,甚至能聽得見噴泉的潺潺流水聲。
宥執跑得飛快,但是作為NPC,斯安·黎比他更快。無論他逃到哪裡,隻需要一個指令就能輕松找出藏匿地。
月光下,斯安·黎換上一副嶄新的白手套,從腰間抽出荊棘纏繞的皮鞭步步逼近,“夫人,您要逃到哪去?”
“你……”宥執剛要罵人,就看見幾乎占滿視線的大紅警告窗,于是咬着牙将髒字吞了下去,“……管我呢。”
“你站住!”宥執大喊。
斯安·黎站定腳步,“夫人,您逃不掉的。”
“誰說我要逃了!”宥執氣鼓鼓地說,“還是因為你追我!隻要你站那别動,我就不跑。”
斯安·黎面無表情看着他,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片刻後,他出聲說:“我不動。”
宥執點點頭。
算你識相!
“既然你說我違規,那我認罰。但是從遊戲開始,所有違規懲罰都是由審判官大人親自執行,你憑什麼插手?你想罰我可以,但我隻要審判官!”
斯安·黎皺了皺眉,握着鞭子的手陡然收緊。為什麼必須是審判官,憑什麼是審判官,明明他才是這個遊戲的初始管理員。
他嫉妒的發狂。
監禁室裡長達兩個小時的懲罰,滿身痕迹累到虛脫的可憐包,桌子底下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他眼紅。
空降,強行占有……斯安·黎明白,他在向他宣戰!
宥執見他沉默不語,感到一絲奇怪。但這不乏是個逃跑好機會,于是他轉身拔腿就跑!
城堡裡自然是不能呆,因為無論去哪都會被抓,所以他拼命往外跑。雙手剛攀上牆面,另一條腿還沒來得及收,就被斯安·黎抓住。
斯安·黎捏着宥執小腿,用力把他拽下來。
宥執摔到地上,疼的打了個滾。
“你瘋了嗎?!”
斯安·黎盯着滿身泥土的小可憐,喉結滾了滾。他拎起地上散亂的腿骨,對準宥執的腿用力砸下去。
“啊!”宥執沒想到他會動手,被這一下痛擊生生逼出眼淚,“疼……”
宥執哭喊着停下,斯安·黎卻像沒聽見似的,一下又一下,舉起腿骨砸向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咔嚓——
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斯安·黎才終于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