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剛禀告完,沈之航瞬間臉色慘白,可謂是十分精彩,叫人歎為觀止。
“你...你這個賤人随随便便找個□□沆瀣一氣妄圖誣陷我!”
沈之航終究還是太嫩年輕自大沉不住氣,他怒目圓睜,惡狠狠地指着她。
“六弟别急,請人進府一叙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大膽!”
大夫人拉住兒子,呵斥一聲,眼神狠厲地恨不得當場剜了她。
“沈雲攜,沈家什麼時候由得你做主了?”
他們一個兩個急得跳牆,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也得死死摁住這層遮羞布,沈雲攜也無所謂,揚言,“既如此,便讓這女子前去官府報案自行解決吧。”
那到時候可就不像現在私下解決這麼簡單了。
大夫人等人緊咬後槽牙,心中又懼又慌。
“等等。”
沈岐這時出聲制止。
不論怎麼樣,沈府在外的顔面名聲最重要,絕不能毀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手中。
“把人帶進來。”
見沈岐都發話了,大夫人心神亂得撲在他身上,試圖盡力挽回。
“...老爺,沈雲攜這小蹄子的話不能聽信啊,沒準她串通外人來構陷六哥兒。”
但沈岐這次沒聽她的,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沈之航心虛得不行,虛握的掌心冒出涔涔冷汗,眼神躲閃,不敢直視。
不久,秋葉跟着素玉進來了。
這段時日,素玉狀态調整得很好,傷勢也恢複得不錯,再加上身旁一直有秋葉照顧着,也不似之前那般心灰死寂。
她進來之後,便十分有禮節得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民女見過沈大人、沈夫人。”
當她擡頭,沈之航見到她相貌時,頭皮都麻了半邊。
...她怎麼還活着。
明明上次來月坊答應他,會為他解決掉這個麻煩的。
“你口口聲聲在外叫嚣說,你是我兒未過門的妻子,你可知構陷郎君是何罪?”
素玉不慌不亂,從容回道,“民女知,可民女的話句句屬實。”
說完,衆人的目光不言而喻挪到了沈之航身上,沈之航吓破了膽,躲在了親娘身後不敢吱聲。
事到如今,他咬死不願承認,還在為自己辯駁開脫。
“你你胡說!我根本不認得你。”
聽見這道久違的聲音,素玉也擡眸,看過去,認出他。
“沈郎,你不願認我便罷了,就連孩子你都不要了嗎?”
孩子。
此話一出,瞬間炸開了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就連大夫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霎時間啞然。
“逆子!”
沈岐額角青筋暴起,氣血翻湧,舉起棍棒一個反轉,就要揮舞到沈之航身上,沈之航怕得急忙縮在大夫人後面,生怕打到他。
現下,換做了大夫人在攔,不停為他辯解。
“老爺息怒啊老爺,這也不知哪裡跑出來的野丫頭,随随便便三言兩語就栽贓陷害在我們六哥兒身上,老爺明鑒啊!”
沈岐接連幾次被氣得攻心,胸口喘息,險些站不穩,緩解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他一張老臉上布滿了陰沉之色,語氣又平靜地問道。
“...你說你的孩子是我沈家的,有何證據。”
“如若不信,待孩子出生任沈大人查驗血緣親脈。”
孩子出世?
天方夜譚。
他們可等不了那麼久。
“以及...這是貴府郎君當初寫給我的婚娶承諾書。”
素玉從懷中掏出一卷書軸,雙手奉上,沈岐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接,沈之航卻是心直口快,開口怒言,斥道。
“你胡說!我沒答應給你寫什麼承諾書。”
話一說完,便很快後悔了。
沈雲攜眸光一轉,“六弟這是變相承認了?”
确實沒有什麼承諾書。
當初,沈之航吃罪了酒,腦子還算靈光,守住最後一絲底線,沒有答應她寫什麼承諾書。
畢竟要是真簽了,可就留下了什麼把柄,為自己以後埋下隐患。
沈之航沒有那麼傻,可一看又好像也沒什麼腦子可言。
“我...我沒有。”
面對沈雲攜等的咄咄逼人,沈之航下意識後退幾步,目光在四周遊離。
“是嗎。”
沈雲攜又不知從哪掏出一錠銀子,展示給大家看,并且将銀子瞄準在沈之航身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