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那次戰役，織金洞的人都死完了，哪怕後來妖族被打跑了，天神在天下傳我們織金洞的道義如何。但那又什麼用，織金洞都沒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人記得了。不過我還是說，我們戈平城又不單是因為天祉門的人才又名，是我們戈平城的人，就是有血性的後人，所以才不跑，就是不跑！”
“老錢！還說呢，又在瞎說了，就算有織金洞，哪有你說的那麼神！你又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其他相熟的客人開他玩笑。
“對啊老錢，哪是因為哪個，那不是因為我們城主要守嗎？再說這兒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哈哈，富貴險中求，他們不買個吃的穿的嘛，哈哈。”
“去你的，我才不為這點錢，要不是我是戈平城的人，老子早跑了。還說我瞎說呢，縣志上都記得有，那說書的都傳了。我姥姥的外婆的祖宗就是織金洞三十二弟子的閨女。這戈平城到今天，織金洞就剩我這一脈，我當然要說了。”攤主老錢怒笑回道，也跟他打岔。
客人搖頭：“好好好，我不說，不過老錢呐，真沒想到織金洞的後人不通武學。”他吹了吹碗裡的馄饨笑道：“反倒馄饨做得這麼好吃，這又是遺傳哪位祖宗啊？”
“吃你的吧。”老錢堵回去，轉身回去盛馄饨了。
大抵人們都愛誇耀自己的祖宗是哪路名人，而戰争又總能貢獻出傳奇的人、傳奇的事，所以如果編起來的話，也總喜歡這樣編。
不過織金洞卻有其事，宋春辰低笑道：“确實有。”
确實有一個織金洞，曾經存在在這裡。原來他并非沒來過這裡，隻是北方千裡，他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打過仗，又在哪裡認識過人。而戈平城的名字恐怕又換了很多次了，他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如果是織金洞的話，那還算自己記得幾分。
連青山聽了半天，一直沒打攪宋春辰，這時道：“雖然如此，那老錢說的倒也不錯，縣志确實是有記載的。”
“嗯？你看過這兒的縣志？”宋春辰接了對方遞過來的筷子問道。
“戈平縣志這幾年才修了一次，新修的确有記載織金洞的一些事迹，可算客觀。至于他所說的說書戲文，應當戈平本地傳的那出‘義出山林’。幾年前路過，曾經聽過，編的還不錯。”連青山點評道。
“如此麼，我就來過這兒一次，還真沒聽過這出戲，下次一起聽。”宋春辰道，天下之大，如非必要，他是不怎麼會到皇城以外的地方去的，而如非他心血來潮，便是皇城本地的戲文傳說、才子佳人、朝堂熱聞，他也一概不知。
連青山點頭：“不過我想戈平的民衆雖然離開的不多，但配合戰事，酒樓娛樂的地方，也關了不少。這類戲文不知道還唱不唱。”
“不過我想還是繼續唱着為好，畢竟是宣揚人族勝利的戲文，也能鼓舞人心。”連青山道。
“那确實，下次找找吧。”宋春辰合十保佑，樂颠颠的吃飯了。
現在來看，雖然又有戰争，但都還算好消息，沒有争吵，沒有一定要對付的敵人。
宋春辰已經算滿意了。
……
吃罷飯，宋春辰他們找了個還開的客棧，定了兩間樓上的房。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同一間屋子。
感謝連青山，連他的食宿的錢都給包了，宋春辰當大師兄的時候隻有往外掏錢的份，自己一個人過活的時候能省則省，還真是很少過上這種能被人大包大攬的生活。
宋春辰倒還很精神拉着連青山商量接下來往哪跑。
說是商量，其實大多都是宋春辰說去哪兒去哪兒，連青山點頭就是了。
而依着宋春辰的性格，商讨作戰計劃，自然隻有一個方向。
“等明日我們直接出城還奔北方而去，今天打的那些妖族自殺實在奇怪，妖族以數量占優，必定不會自損優勢。我們直接深入其中，再探一探那個熔爐。”宋春辰定下計劃。
連青山點頭說話，表示完全贊同。
“至于眼下戈平城這邊，白滿仙在這兒，還不至于被殺得片甲不留。要我說楚天行還是太年輕，沒有戰争應對經驗，能卡在關外，自然也能拖一段時間。”
連青山對白滿仙的實力懷疑，但對宋春辰的判斷不懷疑，終究還是點頭。
“還有那七個腦袋的怪物，說自己是融合産物，但看他的水準估計也是被造出來的，倒讓我想起來皇城那隻魚妖，說不定也有些聯系，至于這個造出這麼多東西的主謀，身份倒未必是妖族。”宋春辰支着下巴道。
“今天那怪物是融了人和妖，魚妖融了妖和魔，再下去，恐怕就是要融鬼和妖了。我想妖族總還不至于這麼喪心病狂。融合的還不一定隻有我們碰到的那些。”宋春辰敲了敲腦袋：“今天跑的太快，忘記問白滿仙戰場上的妖怪有沒有什麼問題。
連青山點頭，但是道：“阿宋為什麼會想主謀未必是妖族呢？如果是為了強大而融合其他種族，窺伺反攻，也是很合理的解釋。”
宋春辰擺擺手道：“妖族不像是能幹出來這種事情的。你别看現在人們總是貶低妖族種族下賤，人族被天神眷顧之類的。但說的多了總不可能真的成這樣。幾百年前也有神仙幫妖族，妖族也絕對不會自認低賤，也要認為妖族天生神力，是飽含靈氣的族群。人族不會想要和下賤的妖族融合，妖族也是同理的。”
何況這麼多年，雖然話本子裡唱人妖虐戀唱的歡，但妖族和人族界限一直很分明，人和妖不能孕育後代。
如果融合，那會是什麼手段？而這樣融合出來人妖混血的怪物，也是個複雜的、危險的問題。
總之宋春辰不得而知，他盡可能的想避開一些複雜的問題。他也隻知道幾百年前的妖族不會那樣做，以此評價主謀不是妖族，不是純粹的想着帶領妖族擊敗一切，占領世界，而是抱着其他的心思去率領妖族。
畢竟戰争攪渾了一切，就很難避免渾水摸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