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故垂在身側的手緩慢将刀鞘拔開。
感受着那人猶如粗糙的藤蔓粘着惡臭的氣味,纏繞着在臉上爬。
他皺着眉,下一秒,匕首在手中被迅速旋轉個角度。
那把刀刃直抵對方脖頸。
“收起你那惡心的信息素。”遲故的語氣近乎森寒,說着,那刀刃又逼近半分,鋒利的刀刃瞬間刺破皮膚,一道極淺的紅痕浮上那發抖的脖子。
“别,别沖動!”老闆感覺脖子上冷飕飕的,沒想到自己的信息素一點用都沒有,更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禮貌又安靜的omega手裡會有刀。
他隻是注意力都在欣賞遲故的臉上,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稍微紊亂的呼吸和幾乎靠在牆邊的動作。
遲故感受到那壓抑的信息素漸漸褪去,他單手扯了條櫃台裡的白色數據線,威脅下,将人雙手反綁在身後。
對方的信息素等級并不高,他身體的反應雖很大,但短時間内還能忍。
不像沈書瀾,要不是當時他被對方按着,估計會直接腿軟地坐在地上。
“輕輕點,疼!”老闆顫顫巍巍地求饒道。
遲故将數據線緊扣住後,一腳将人踹到地上,看着這人彎曲着身子驚恐地掙紮着。
他半蹲下身,刀尖順着那灰色的牛仔褲,從小腿,沿着褲縫一路向上,輕輕劃過,停到大腿根内側。
“我錯了我錯了,冷靜你冷靜啊!”老闆吓得臉色慘白,腿都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再少了某個零部件。
“你要報警嗎?我是omega,就算現在我紮進去,頂多就判我兩年,隻不過,你失去的是一條腿......”遲故面無表情地威脅着,“但是,你要是乖乖配合,不但身體完好無損,還能多賺錢,你選哪條路?”
“給你,手機給你。”老闆聲音顫抖地回着,“我錯了,你拿走!”
“嗡嗡嗡嗡~”
遲故頓了片刻,拿出手機,發現是陌生号碼,剛想關掉的手停住,突然想起了這個号碼,好像是沈書瀾......
他環視一圈,随手抓起一塊灰色的抹布塞進對方嘴裡,“别出聲。”
就看着對方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遲故又不放心地用手捂住對方的嘴,進而控制對方的頭和身子。
一切都沒有破綻。
他望着地上眼神哀求的人,特意清了下嗓子,随後接通電話。
“喂,沈先生,有事嗎?”
靠,這簡直是他活了快四十年,第一次看走眼成這樣。
他的嘴被大力壓住,躺在地上隻能艱難地喘着氣,背在身後的手被勒得生疼,聽着這人的語氣,立馬變成了個乖順禮貌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殺氣逼人的人是他的幻想......
“你在哪,我讓人把證件和結婚證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明天....不是搬過去麼。”
“嗯,你想辦婚禮嗎?”
“聽您的。”
“嗯,明天爺爺要辦個簡單的家庭聚會,沒課了給我發信息,我讓人接你。”
“好。”遲故說完,那邊簡單回了聲,就挂斷了電話。
遲故回憶着剛才看到的監控,彎下身,在堆積着不同手機的夾縫中翻找着,片刻後就找到了妹妹的手機。
那手機表面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迹,他細細地用手擦去屏幕左上角的一點污漬,之後小心地将手機收到兜裡。
随即站起身,将那老闆身後的數據線解開。
“錢會還你的。”
老闆就看着對方走到門口,随後又回頭說:“最後提醒你一句,最好别報警,沒有監控,沒有人會信你被omega威脅了,當然,錢你也一分拿不到。”
老闆已經被吓破了膽,就因為那點錢再賠上啥實在不劃算,于是非常識相地點點頭。
手裡拿着那黑色的手環,望着遠處的背影,他又不信邪地立刻查看監控,卻發現監控已經被關掉了。
媽的,被擺了一道。
真是撞了邪了.......
遲故出門就随便找了個網吧,在一個角落坐下,旁邊是個正在玩遊戲的男生,戴着耳機,混雜着偶爾的叫罵聲,鍵盤似乎都要被人摔碎。
空氣中飄着若有似無的煙味,他戴上耳機,開始處理錄像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