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了幾秒後,獒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後,猛然轉過頭,兩隻手瘋狂搓着自己的臉,不斷地用深呼吸調整心态。
冷靜,獒夏,你要冷靜。
這個學院不是想來就來,更不是說逃課就逃課的的,你不能被貓希人的美貌給迷惑住。
你必須告訴他這個學院的規則,免得他受到困擾。
雖然獒夏不知道是誰讓姜黃到這裡來的,但獒夏知道姜黃不應該來這裡,一個夢想摸魚蹭飯的貓貓并不屬于這裡。
獒夏轉頭,看向不遠處三五成團聊天的同學們,此時的他們正有聲有笑地聊着天,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一樣.....
才怪。
那群家夥從姜黃落座開始,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姜黃了,他們都在觀察姜黃,猜測這個新來貓希人的實力與目的,在注意到自己被姜黃叫過來後,他們窺探的眼光更多了。
看,還在看!連被人家騙了都不知道!!
一群自大的笨蛋。
前一秒還同樣是笨蛋的獒夏忘本忘得異常迅速,在對着那群家夥惡狠狠地瞪了幾眼後,他挪了挪身下的凳子,幫姜黃擋住那些惡意的眼光。
畢竟自己也不能白吃人家蛋糕。
獒夏放下小叉子,他頭頂的犬耳再次冒了出來。
希人的五感會因為希人們種族的不同而各有所長。
貓希人擁有靈活的身手與超強的平衡感,而犬希人則是靈敏的嗅覺與過人的聽力。
“你們說那個叫獒夏那家夥過去幹什麼呢?”
“喂,你們說獒夏那個家夥是不是準備投靠那個貓希人了,動作真夠快的,不愧是犬希人,向來是會搖尾巴的(笑)。”
“啊,畢竟他的媽媽不也……”
啪,獒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頭發全都豎了起來,喉嚨隐隐發出低吼,這是犬希人發怒前特有征兆。
獒夏很不喜歡别人嘲笑他的出身,他不允許自己的母親受到半點羞辱。
“閉上你們的臭嘴,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們閉上。”
獒夏的身體微微彎了下去,那是在他調整攻擊姿勢。
這個平日裡慫慫的犬希人也是有不可觸及的禁區的。
憤怒的犬希人兇狠起來是很吓人的,沒人願意他的觸黴頭。
差點忘了這個家夥聽力很強來着,早知道再離遠一點了。
那幾個說閑話的家夥嘟囔着,他們不情願地在自己同伴的拉扯下離開了教室。
“有什麼了不起的,氣勢那麼強,還不是被剛來的貓希人吓得腿軟,欺軟怕硬的家夥……”
在說完這一句後,那夥人灰溜溜地從教室大門出去躲到外面的走廊上去了,徒留下獒夏一人還站在原地。
獒夏望着那夥人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虎口被手指的指甲嵌得烏青。
他在思考自己現在要不要趁着他們還沒有走遠,追上去教訓他們一頓。
但學院不允許私鬥,想要合理合規淘汰他們,獒夏必須在老師的監督下進行,否則就是違反校紀,後果自負。
那群家夥是故意的,他們在激怒獒夏,因此試探他的态度,以至于試探姜黃的态度。
在上節課中,獒夏被姜黃唬住了,從某種方面來看,獒夏已經輸了姜黃一頭了。
現在我又吃了他的蛋糕,和他說了幾句話,這種舉動在他們那群勢利眼中就相當于:
獒夏已經是姜黃那邊的人了。
如果不是朋友,那麼就是敵人。姜黃他們尚且不知道明細,但獒夏他們是知道的。
一個受困于家族血脈的雜種而已,他不敢動手的,一旦在教室動手,那麼就是私鬥,學院一定把他逐出學院的。
他不敢的,他媽媽還在出租屋裡等他回去呢。
獒夏聽到了笑聲,滿含惡意與嘲諷的笑,但他擡頭看向周圍,四周沒人在看他。他們紛紛背對,或側對着獒夏與身邊人交談着。
他們沒有嘲笑獒夏,他們隻是在與朋友玩笑而已。
這是第幾次了?獒夏自己問自己。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多到他都記不清了。
獒夏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們無非就想通過自己去試探姜黃而已,他們已經決定了該派誰當那個出頭的愣頭青了。
隔着窗戶,先前那夥嘲笑獒夏的人還站在走廊上,有聲有笑地說着話,不時他們指着教室裡的獒夏笑出聲來。
獒夏清楚,自己想要擺脫目前的困境,辦法很簡單;隻要自己現在轉身,對着姜黃開口,要求他幫幫自己,剩下的事情就與自己無關。
但,他真的要這樣做嗎?
可以的吧,那個貓希人不是說了嗎?他會罩着你的,所以當你遇到麻煩了,他挺身而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快,趁着事情沒有鬧大,去出賣他吧。
獒夏的耳邊不斷地傳來蠱惑聲,他擡頭向着周圍看去,确隻能看到對着他竊笑的同學,他們對着獒夏指指點點,說着他的身份,他那不光彩的出身。
他們叫他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