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喻九白頭疼的快裂開時,京墨終于走了回來,他挑眉看了一眼喻九白,随即拉開喻九白的手,在上面畫了幾筆。
喻九白低頭,看着京墨的手勢。
——死了。
喻九白猛的擡頭看向前方的黑點。
他頓時想到了些什麼,前方那條路是前往冀州必須要走的官道,但是現在周圍根本沒有什麼人經過,一路上也沒有官兵設卡。
京墨搖了搖頭:“不過我也沒想到,還沒到冀州邊界呢,就沒了車夫。”
“還有了一點,如果是劫财,那我們應該剛剛睡着的時候就被劫了,總不能呆到現在你身上這塊玉佩還在。”喻九白撇了一眼京墨。
被喻九白這麼一說,京墨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腰間的玉佩,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遠遠看着前方,手捏住喻九白。
隻聽見他低聲道:“周圍定有埋伏,前方的定是要害命,王爺如若可以,那匹馬缰繩割斷就從西北角去,到時候再行繞道。”
喻九白看着京墨,不置可否。
“你不是有把匕首嗎,你覺得是我應付不來的?”喻九白看着京墨,啞然一笑,“本王想想,你是斷定自己活得下來,所以才這般?”
他沒有直言,可話裡話外的意思無不是在打點着京墨。
“王爺莫要妄加揣……”
他話還沒說完,一聲清铮響起,離弦的箭頓時擦過京墨的耳側,幾绺頭發被刺斷,飄落在雪地上。
十幾支的冷箭像是被誰預先下好命令一般,同時射出,沒入雪地,将京墨與喻九白二人圈在一起。
京墨眼眸沒有動作,隻是默聲的擡手摸了耳垂上的擦傷,整個人不發一語,身後卻是那馬匹的轟然倒地。
“啧。”京墨視線一繞,譏笑道,“怎麼辦,王爺?這群人是沖着您來的呢。”
喻九白還沒回答,頓時眸光一凝,有腳步聲在靠近的聲音,鞋子踩在積雪上的細微聲響一刹那被無限放大,漸漸地,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京墨稀奇道:“居然還是想和您當面交流,王爺好福氣。”
喻九白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那熏香勁兒竟還沒過,明明他們二人都在同一輛車,可京墨卻和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似的。
“京墨。”
喻九白突然出聲。
“沒有僥幸的,他們怕不是要和我當面談,來者不善。”
他的目光放在逐漸向他們走來的馬夫,那人面熟的很,便是先前承他們不久的馬夫,那人一副老實面孔,可眼中卻充滿了算計的精光。
“兩位公子,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啊,還望海涵。”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喻九白身上轉着,手掌一直在搓着棉麻衣裳,一邊笑一邊朝喻九白走來,待走到喻九白跟前,他微微一躬身,做了個揖。
“海涵?”喻九白冷橫了他一眼。
“剛剛多有得罪,不過還是得請這位公子和我們走一趟。”
馬夫話音一落,又是一隻尾羽赤紅的箭矢破空而出,擦着京墨的頭頂,深深的沒入後頭馬車的木闆上。
“啧……”京墨不耐的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十分煩悶。
身邊的喻九白也是回頭看向馬車,心底一沉。
“你在威脅我。”他冷然道。
還未等那馬夫回話,京墨搶在他之前開口:“那麼如若他偏不跟你們走這一趟呢?”
依然是那一副笑眯眯的神态,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慵懶,大半個身子都倚在喻九白身上了。
喻九白神情厭惡的聳了聳肩,絲毫不做掩飾的将京墨推搡開。
馬夫無視掉兩人之間的動作,依舊搓着手谄媚出聲:“這……我也是替人辦事,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還是請兩位公子莫要為難我的好。”
喻九白皺了皺眉,低聲道:“害命。”
聽到喻九白這麼說,京墨挑起眉:“所以說啊王爺,他們沖着您來的,原本先走了那才好,也不至于留到現在再說這話。“
要換做平時,喻九白定是不會讓京墨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嗆自己。
但是現在的情況……
他微微低着眉毛思索,還未想到些什麼對策,京墨的手便從他們背後繞過,偷偷把匕首塞給他。
“還是和我說的那樣,從西北跑,有條小道徑直下去,我稍後跟上。”京墨低聲道。
喻九白擡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消片刻,二人心中頓時有了決策。
那馬夫等了許久,見喻九白還沒有動作後,便又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對着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喻九白深吸一口氣,看了京墨一眼後,就向前擡起了腳。
“跑!”京墨一聲令下。
随着這一聲,除了喻九白和京墨,其他人都愣了一瞬。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喻九白頓時轉身翻過箭矢圈,動作淩厲的朝西北角的小路狂奔而去。
正當馬夫晃過神,想帶人追上去時,一雙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隻是要劫個人而已,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