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定定的看着京墨,随後轉身走到他的身後,曲起手來替他解開蒙眼的布條。
他一邊解着一邊說道:“我們熟悉您,但公子怕是不熟悉我們。”
重新看到眼前的事物時,雖然還是周圍黑的很,可也比被蒙住眼睛好的太多,他眼球轉動着打量四周,如他剛剛丈量的一般,這地也不大,也破敗得很,像是臨時找來關人的地方。
京墨從容的挑眉,接過身後那人的話頭:“哦?這般嗎。”
他扭過頭,望着身後那個人,凜冽的眉眼,膚色黝黑,腰間配着一把劍,更重要的是那一身很普通的衣裳。
京墨莞然:“看來你家主子并不想見我?”
那侍從面無表情:“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并不是你。”
聽到對方這般說後,京墨心間一動,立刻笑意盈盈的眯眼看着他。
他先前便知道對方的目的是沖着攝政王來的,替他被抓來一是為了刷一波好感,二是為了來看看這邊到底是誰要來抓他,如此一來倒是能離他目标近一些。
隻不過……
京墨看着并沒有帶任何人進來的侍從。
“那麼……為何你還要來見我呢?”京墨收起笑。
二人目光相接,京墨端詳着對方神色間的變化,琥珀色的眼瞳微微轉動,透出一幅若有所思的姿态,半晌,他低下頭來,雙眼微微眯起,視線的聚焦處是那塊白玉所制的玉佩。
京墨驚訝道:“你們不會覺得我有錢,要劫财吧?”
侍從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正色:“京公子莫要開玩笑。”
京墨聞言擡眸,頓了頓他歪了歪腦袋,滿面笑意:“怎麼這般說我,總不能看我長的好看,要劫色吧?”
說到這裡,京墨長歎一聲,神色頗有一些無奈:“畢竟我家王爺還說我長的才是真的絕色。”
他這般說着,侍從聽的嘴角總是禁不住的抽搐,有些受不了他的這些胡言亂語,隻見得他臉色有些發黑的抽出劍來,抵在京墨的眼前。
京墨頓了頓,停下了他浮誇的表演。
眼前的侍從面無表情的對京墨道:“隻要京公子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們便放你走。”
“放我走?”京墨感覺有些稀奇,“你們将我帶到這裡來還把我綁着,收走我的東西,最後隻是要問我幾個問題?”
侍從深吸一口氣答曰:“是的。”
京墨冷笑一聲:“我可不接受。”
侍從頓時愣了一下。
隻見京墨微微向前走了幾步,喉嚨即将抵到劍尖,侍從吓的往後撤了幾步。
見到對方這個動作後,京墨立刻恍然。
他笑吟吟的信步向前,一邊走一邊道:“怎麼?不能到傷我?那可真是稀奇了,又不能傷我,又要從我身上得到信息,你們唯一能控制我的方式,就是将我綁在這。”
他頓了頓,随後臉色一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但你覺得我會怕?”
侍從臉色一變,心下思緒不斷翻湧,過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公子你想如何。”
“我?各取所需罷了。”京墨道,“我相信你家主子也不會拒絕的吧。”
話音一落,他便低下頭看着那柄劍,眼中的意思非常明顯。
侍從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劍光一閃,京墨被捆着的手終于失去束縛了。
過于白皙的手腕上被麻繩捆出紅痕,甚至有些發紫,京墨啧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便擡眼在周圍打量了一下。
“說說看吧,你想要知道什麼?”他散步在四下轉着,口中忽的出聲。
侍從狐疑的看着他。
察覺到對方許久都沒有發問,京墨終于舍得把目光放在對方的身上,他的視線上下打量着對方的神色,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這就不問了?”
侍從動了動唇,還是不說話。
京墨看着他,臉色逐漸有些不耐煩,本想逼一下對方,誰能知曉那人竟然像一個鋸嘴葫蘆般,現如今一個字都不往外蹦。
他撫着不太結實的牆壁,聲音沉沉:“你上面哪位怕是現如今也不在這裡,所以我猜你隻是得了幾個命令,首要的便是要喻九白的命,我姑且先這麼猜,隻不過很可惜失敗了。”
他頓了頓,手指忽然在玉佩上叩出響聲。
“讓我想想,因為這塊玉佩,所以你們不敢要我的命。”京墨笑吟吟道。
他餘光暼向眼前那人,果不其然,他又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腰間的玉佩。
在官道上也是,那馬夫總時不時打量自己,目光的聚集點總在他的腰間,而他身上就帶了這麼一塊顯眼的物件,隻不過那馬夫到底還是尋常人家,姑且可以認為那玉佩值錢。
可這人卻不是這樣。
京墨看着對方,愉悅的笑了起來,他笑的彎下腰,不知多久才止住,随後狀似無意的擡眸,明明沒什麼表情,神色間卻深以為然。
那侍從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耳邊是京墨的發問。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