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牆的另一個廚子上放着案闆,菜刀,鍋鏟,飯勺。
牆角的地方還有一個三層的小廚子,她一一打開,裡面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她瞬間無語了,如果要将這些空蕩的地方塞上二分之一,那她的兩千毛爺爺都得去掉四分之一。
再加上她要添置的衣服:冬裝一套,春裝兩套,還有内衣……鞋還有襪子。
從讓人感到失落的廚房裡出來,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鏡子、梳子、毛巾、浴巾、搓澡巾、洗臉盆等等一系列的用具都沒有。
她随意抓了抓頭發,走到門口,發現鞋櫃上就隻有兩雙他的拖鞋。
一雙單的,一雙棉的,剩下的是空空蕩蕩的鞋櫃。
她攥緊手中的一千現金和卡一起放進淺藍色的包裡。
要出門了,她才又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一個關乎到她能不能再次進來這個家的物件——鑰匙。
她左看右看,拿起手機就要撥通他的電話,在按下撥通鍵的刹那,她瞥見身後的牆上挂着一個鑰匙,孤零零的。
細看之下,這個鑰匙由一根白線穿着。
缺個鑰匙扣,指甲剪,挖耳勺……
這個家是真不能細看,越細看就會發現缺的東西就越多。
而她手中的錢就會流失的越快。
出門之後,她看到路上行人的各色羽絨服、各種樣式的外套,再看看自己,淺藍羽絨服下,一身紅色的薄羽絨衣服。
幸好她平時不穿裙子,在選衣服的那天選了身紅色薄羽絨衣服。
她按照手機拍下的地圖尋找,農貿市場盡在眼前。
對面是銀行,而小超市一一比鄰。
方圓不過一裡。
這裡确實好小。
一些常用的必須品可以買到,但是像衣服這些的話,市場上就有一兩家,而且款式也大都以中老年為主。
菜和肉,市場上應有盡有。
難以想象的是,一個小超市裡,竟然賣網套被子,被套床單等。
當然洗臉盆等一應用具也是應有盡有。
往裡走走,她又發現有幾家小吃,小籠包和粥都有。
餓肚子的情況下,她選擇先吃飽,再買東西。
這一天的時間裡,她是這樣度過的,像即将過冬的螞蟻一樣,她一趟趟搬運着東西,一點點的把家裡填滿。
等天近黃昏,她抹着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胳膊腿酸軟的累倒在沙發上。
她看着滿滿當當的沙發,頗有成就感。
就在她歪躺在沙發上的時候,門口咔嚓咔嚓響起,門縫裡擠進一個驚訝的聲音,“申水荷,你這是幹嘛?”
她支起疲憊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看着他一臉驚愕的樣子,像是她犯了什麼錯一樣。
她那一顆又累又歡喜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盡管不開心,她還是學着之前他跟她解釋的樣子跟他解釋,“我看家裡缺了很多東西,所以就買了………些。”
錢唐霖皺起額頭,掃視着客廳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堆東西,似有些無奈地揉把臉,将公文包扔進沙發的一頭,忍着脾氣默默收拾起來。
幹活歸幹活,他臉色該沉的還是沉,而且在申水荷看不見的角落,沉得發黑。
他一系列的動作和表情完完全全的落進申水荷的眼中,她有點接受不了,她興高采烈的不顧手酸腳麻的忙活了一整天,也沒有吝啬他給的錢,盡管花去了八九百,她也沒有不情願。
可他是什麼态度,拉着臉,極為不耐煩,還扔公文包發脾氣。
她滿心歡喜的等待着他的誇獎。
卻沒料到她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是驚喜而是一種莫名的煩躁又刻意隐忍的模樣,她熱烈的心就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
無奈,誰讓這些都是她買的呢,占了人家的客廳,能有什麼辦法,一聲不吭的跟着他一起收拾吧。
于是,兩人從六點半一直收拾到八點,等所有用品都一一就位之後,申水荷的床鋪也鋪好了。
她看他坐在沙發上盯着屋裡的角角落落一言不發的樣子,她突然就失去了說話的興緻。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進剛收拾好的房間,又折返回沙發拿了電腦。
她抱着電腦,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關上自己的房門。
這個房間的門依然沒有反鎖裝置。
管他開不開心,生不生氣,反正今她買的這些都是必需品,她明天還要接着買,買個反鎖裝置。
嶄新的床單沒有洗,新買的網套被子也沒有曬,她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不想睡。
以往的新被子都是媽媽抱到太陽下曬一整天,新買的被套床單也是洗好曬幹了給她鋪上。
想起婚前婚後的待遇,她委屈的淚花就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