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顫抖和害怕,怕一松手,她就離開他了。
“我隻是回個郵件。”蘇念棠安撫着他,“沒說要離開。”
現在還不到說清楚的好時機,太早揭穿,容易打草驚蛇。
“你昨天說過,這三天假期都屬于我的。”江執咬住她肩上的一寸肌膚,含糊地說。
“江執,你冷靜一點,壓着我了......”蘇念棠想推開他,卻被他圈得更緊。
他這才稍稍放松力道,但沒有離開她,将下巴擱在她頸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喉結滾動着壓抑的情緒,請求道:“最後一次,好不好?”
“你每次都說最後一次。”
江執:“可我每次……都想留住你久一點。”
“再久一點,再久一點,直到你哪裡也去不了。”
蘇念棠忍着一身酸軟的不适反駁他:“這還不夠久了嗎?三天!江執,三天!”
她覺得沒罵夠,繼續說:“耕耘的牛都需要工作三天休四天,再幹涸的田被灌溉這麼多次都要爛掉了!”
江執聞言失笑,額頭抵着她的肩窩,悶聲笑了笑:“這也還沒有到休息的第四天啊。”
“我還沒有恢複記憶,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别離開我。”
蘇念棠一怔,她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有灼熱的濕意,她讓他擡頭,果然見到他睫毛下垂,頂部挂着晶瑩的淚珠。
江執......哭了?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腦中飄過一句曾在網上刷到的段子:眼淚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棠棠。”他低聲喚她,掌心輕輕覆在她腰側,“你感受到了嗎?我對你濃濃的愛意。”
蘇念棠咬着唇點頭,“嗯。”
很灼熱的愛意。
江執低低地笑了一聲,帶着掠食者般的滿足,雙手還在她的腰側,“那是不是,也很想你?”
“你!”蘇念棠瞪他一眼,剛想說點什麼反駁,卻被他含住唇,吻得她呼吸不穩。
兩人正準備一起攀登時,突然一聲“叮咚”,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門鈴響了。
原本兩人正攀上情緒的最高點,卻被這一聲突兀的門鈴打了個措手不及,像是一輛失控的車在懸崖邊急刹。
江執動作一滞,悶哼一聲,眼神染上了被打擾興緻的不悅。
門鈴又響了第二聲,緊接着是急促的敲門聲,聽到沒有人回應後,蘇念棠的手機響了。
蘇念棠整個人僵住,腦袋一片空白,江執眼底情緒翻滾,手臂撐在床側,額角的青筋微微跳着。
她看到來電信息後,瞬間睜大雙眼,整個人都清醒了。
“是蘇桃!”
江執低聲罵了句,然後一邊吻着她還潮紅的眼尾,一邊拿了個長款大衣裹住她:“我去浴室,你應付她。”
他沒再耽擱,轉身進了浴室,門剛合上,蘇念棠就深吸一口氣,翻身下床走到鏡子前,快速檢查自己。
鏡子裡的人狼狽,頭發淩亂,頸側斑駁的紅痕一片接一片,唇瓣也因纏綿而泛着不自然的紅腫,蘇念棠連忙将發絲撥下來遮住,将大衣衣領翻上來遮住脖子,然後穿上鞋走出去。
客廳有些淩亂,沙發靠墊東倒西歪,空氣裡殘留着氣味,她打開窗戶透透風,散散氣味,然後用手理了理睡亂的發,試圖變成“剛睡醒”的狀态。
正當蘇念棠打算撿起地上垃圾扔到垃圾桶時,浴室門打開了,江執眼裡還藏着沒散盡的熱,一把将她拉回房間。
“暫停不了,我自己也解決不了,先别去開門了,直接打電話說不在家。”
江執拿起她手機,輸入密碼迅速解鎖,找到蘇桃的号碼撥了出去。
“喂。”
蘇念棠下意識想奪回來,卻被他一隻手握住手腕禁锢住。
“我們兩個在外面爬山,你下午再來。”
蘇桃那邊也很爽快地答應了,“行,我下午再來。”
電話剛挂斷,蘇念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感覺不對勁,“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臉燒得快冒煙了。
小執早就出來了,但他換了種方式,用那張蘇念棠一直覺得帥到犯規的臉,繼續“貼心”地表達他對假期的珍惜。
“江執,你、你冷靜點!”
江執一臉無辜:“不是說爬山嗎?我現在正熱身準備爬山啊。”
她氣得一腳踹在他胸膛上,整張臉埋進枕頭裡,悶聲吼道:“你給我滾遠點的那種登頂!”
江執從她身後覆過去,尋着她的雙唇貼了過去,吻了下,“下次我再注意。”
蘇念棠還沒有緩過來,但理智告訴她,江執可能知道了她要離開,他的情緒太滿,一反常态,連那句“假期屬于我”都帶着不正常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