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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唯一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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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還是留在這裡吃飯,感覺就像回到了去年的那一天,區别在于席間沒了卡狄莉娜小姐,以及盧米拿過來的菜是我吃慣了的那種傳統魔族菜肴了。

“明明看出來你不怎麼愛吃,怎麼還能再繼續勉強你呢?”盧米一邊擺餐盤,一邊這樣和我說,“而且我回想一下自己——我小時候确實也不怎麼愛□□靈們的傳統食物嘛,肉太少了!”

咦,居然也是這個理由嗎?

“你現在喜歡上了?”

“也可能說不上是喜歡。”他在我旁邊坐下來,“隻是越長大,越沒有那麼渴望吃肉了,而精靈美食呢,很珍貴,除了白□□魔界别的地方沒有,那當然是挑别人吃不到的吃啦!怎麼,瓦琳娜瑞亞大人難道也這麼想?雖然沒那麼喜歡,但還是很想再吃一次?哈哈那也沒必要,你現在很需要吃肉。懷念精靈的風味,來喝點這個吧——”

他把泛着銀色光澤的飲料倒進杯子,還順便考我:“還記得它的名字嗎?”

“洛德,呃,嗯,沙卡……”

“倒是也可以簡稱為‘沙卡’。”盧米歎了口氣,“好好和羅萊莎莉亞大人學精靈語哦,瓦琳娜瑞亞,真的掌握了這門語言就會發現他們的構詞很有規律,很好記憶——其實比充滿亂七八糟習慣表達的魔族語好記多了。”

好記嗎?我目前隻覺得所有的詞都很長很繞口比英文難學多了……

不過我鄭重的點點頭表示我聽進去了。盧米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我聽見他說:“不過羅萊莎莉亞大人的精靈語隻是合格的水平,特别是口語表達,讓真的精靈來聽她那些鋪陳了過多漂亮辭藻的精靈語,可能都聽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你學的時候千萬别覺得她說的什麼都對。”

原來他若有所思是在思羅萊莎莉亞的精靈語水平不夠好,不愧是盧米……我覺得羅萊莎莉亞的精靈語已經很厲害了,說得很流暢,詞彙量也很廣。盧米覺得她不夠厲害,是因為他的精靈語太厲害了而已——他媽媽是精靈哎,精靈語是他的母語!

這麼一想又覺得很可惜,要是能經常見到盧米就好了,有個精靈語語伴經常和我用精靈語對話,我說不定就能追上瓦爾德一年前學精靈語的速度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是真兒童的緣故,我記憶單詞比我的真兒童孿生兄弟慢了很多,還經常把單詞的意思弄混。想來如果不是出生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開挂,我能聽懂瓦爾德用魔族語和我直接用思維交流,我大概出生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聽懂魔族語的。

“好的,”我說,“要是我真的遇見了什麼難題,我就遇見你的時候來問你。”

“那還是饒了我吧,瓦琳娜瑞亞,”他說,“每次和你見面的時間那麼短,那麼珍貴,拿來進行枯燥的教學多沒意思啊。我已經想好我們下午要去哪玩了!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就帶你去。”說到這裡,他那雙眼睛興奮得亮了起來。

“去哪裡玩啊?”我問。

“先保密,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我可期待起來了。我不再說話,埋頭哐哐哐吃起來。盧米也拿起刀叉,但他自己沒吃幾口,突然又放下了餐具。

“你還是慢點吃吧,”他對我說,“我突然想起來,中午還有一件事等着我去處理。我不會離開很久,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

“你要去做什麼呀?”

“仆役們要做的那些雜務咯。就是替我那個整天遊手好閑不知道在幹什麼的主人做他懶得做的正事——給這個人送東西,給那個人捎句話,去找某個人問候一聲——嗐,多半是過去挨冷眼聽冷嘲的。這些領主啊,不敢和白□□的公爵置氣,隻好從我們這些人身上找回自尊。哈哈哈,别擔心,也不會做什麼太過分的事。讓他的人死掉是對他的挑釁,沒人想挑釁他。我走啦,請千萬别等得不耐煩提前離開啊,瓦琳娜瑞亞大人——要是我回來看不見你,我會好傷心的。”

“我不會不耐煩的,盧米……”我無奈地保證說。

*

盧米離開後,這裡一下子變得非常寂靜,隻有我自己刀叉碰到盤子的輕響。我細嚼慢咽,用最慢的速度吃完了這頓飯,但盧米沒有回來。

他說不會很久,但我感覺可能也不一定。盧米這個人,有時候有點不靠譜……就等等吧……

我玩了一會兒餐具,又收拾了一下餐桌,最後跳下椅子,跑進那間卧室,把盧米放在書架上的那本給我的生日禮物拿下來。我随便翻開一頁,讀起另一首詩。那是一個獲得了爵位的半魔寫的,講述他宰殺一隻母羊時,看見她生下的小羊在旁邊哀啼,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親,于是落淚……

我放下書,看着眼前這個房間清新的裝潢。之前自己來這裡拿詩琴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受:這裡,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白□□的公爵盧克西烏斯殺死他母親的地方。但之前我來的時候并沒有長久停留,所以那種感覺也沒有在我心裡發酵太多。我穿越前是個害怕鬼故事的人,現在,也不能說不害怕。隻是現在有另一種超自然力傍身,為我所用,所以覺得就算鬼真的存在,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作為一個哪怕隻是兒童也能輕易殺死成年普通人的高等魔族,我現在比鬼可怕得多。

可是,自信自己不會被害并不能驅逐那種不安。隻要看着這裡,隻要意識到這裡發生過什麼,那種感覺就自然而然地浮現,蔓延。特别是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在旁邊說話,轉移注意力。于是滿腦子都是這個。

……好可怕,一個人曾經在這裡這樣不幸地死去了。我現在呆在這慘案發生的場所裡,感覺那被我耳聞的遙遠的不幸一下子與我的距離變得好近——

“嘿!”

猝不及防,本來以為空無一物的身邊突然冒出了聲音,還是很大的聲音,我吓了一跳,尖叫起來,差點操縱魔力向聲源發起攻擊——還好我反應迅速,及時收住了!

“盧米!”我生氣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嘻嘻哈哈,根本沒意識到剛才他有多麼危險,語氣輕快地問我:“你在盯着什麼看啊,這麼專注。”

“你為什麼總要把自己的存在隐藏起來?我剛剛差點就刺過去了!”

“你這不是沒刺過來嗎?而且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年紀輕輕的新人,我可會逃可會躲啦,不會讓你刺中要害的。”

“你把你身上那個魔法解開,你一來我就知道了不是更好!”

“那可不行,瓦琳娜瑞亞大人——把自己藏起來,是我在我的主人身邊當仆役多年總結下來的偷懶經驗。他沒察覺到我的存在,他就想不起來要使喚我。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空出整整一天的時間來陪你玩的?全靠這個方便的魔法呢!”他拍拍胸膛。

聽起來确實很有道理的樣子,無法反駁呢……

“那你下次起碼走路出一點聲啊……”

“啊,我多年這樣,習慣了。哈哈哈我下次盡量注意,盡量盡量——所以你剛剛出神在想什麼啊?”他紅色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這裡發生過什麼啦?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好像還問過我關于我那位主人的事。後來去打聽過了?”

我說了一聲“是”,正想繼續在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是不是不能這樣放肆地直接談論?我遲疑地看看四周牆壁上黯淡的魔法陣的紋路。

盧米留意到我的視線,對我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他不會閑逛到這附近的,不開那個結界也沒關系。所以你剛剛那麼出神是在想象他怎麼在這張地毯上肢解了他的母親嗎?”

我記得去年問起白□□公爵的事,他一副問誰都别問他的态度,現在居然主動和我談論起來了?呃,但他本來也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那時候不想給我講,現在又有興趣聊,也是他這種性格的人會做出來的事。

“是啊……”我說,“感覺,有點可怕……”

“诶,你真的好膽小啊,瓦琳娜瑞亞。”他抓着我的肩膀,讓我轉過身來看着他,“你這麼想就不可怕了:像他和你這樣有真名的貴族,還沒通過出房的測試的時候,都會被要求在仆役身上試驗自己的力量——運用純粹的魔力殺死一個人。他殺的那個奴隸有點特殊,是生下他的母親。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不可怕了,還有點可笑?”

更可怕了好嗎!而且……

“盧米,”我說,“這不可笑,你也不覺得這可笑,不要再笑了。”

他看着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說點什麼才合适,他張開嘴,隻是發出了一段單調的無意義的音節。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

“是的,這不好笑,抱歉……”他說,“其實這是我很多年前偶然從别人那裡聽到的說法——一位和你一樣身份尊貴的大人——他這樣說,然後旁邊的人就和他一起笑了起來……是的,根本不好笑,他想用一個喜劇技巧,但用得很失敗,旁邊的人笑隻是在配合他……我隻是以為或許你會被逗笑……太對不起了,我忘了你雖然和他們一樣是高等魔族,但你不一樣……好吧,我是希望你别害怕,那是很久之前的事,這裡已經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了。”

“我明白……我也不是覺得害怕。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一想起來,心裡就覺得不好受。”

“……那我要是這樣說呢,不幸的人已經帶着她的不幸永遠死去了,她再也不必忍受新的折辱和痛苦了。”

我向來不能被這種說法安慰到。一個不幸的人死了,她的人生永遠定格了,再也不會有新的可能。這樣無可挽回的喪失和失落,怎麼能當成是終結了不幸呢?正相反,死把這些不幸延續到永遠。

“她肯定不想死的,她肯定想活着,”我說,“就像他肯定也不想殺她,想要自己的母親活着。總之這件事太悲慘,太令人難受了。”我想和他說别再聊這個了,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他驚奇起來:

“他?你說盧克西烏斯?你還可憐盧克西烏斯?”

呃,我是覺得因為母親要殺自己于是殺了母親的魔族小孩挺可憐,但要是想想那個魔族小孩長大之後的各種事迹,問我:我可憐盧克西烏斯嗎?

不!我不可憐那麼一個變态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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