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簽!我簽還不行嗎。”
從暮聞聲轉頭,表情都和藹了不少:“這才對嘛,乖乖聽話簽了契約就已經是我能想到的你的上上策了。”
從暮将契約放在付澤身前,解除了付澤左手的部分束縛:“如果耍花招的話,我就從這裡把你捆住推下山崖。”
付澤顫顫巍巍地用不熟練的左手接過契約:“但是沒有筆墨……”
從暮笑盈盈地意味深長地開口:“階下囚按認罪狀的時候可沒有人給他們準備筆墨。”
付澤渾身一顫,咬破手指簽名按下了手印。
從暮滿意地接過付澤的契約,正要仔細檢查時,卻被身後破空的風聲驚到。
她閃身跳到了樹旁,方楓佑穩住身形,輕盈地落到地上:“喲,小師妹,這是在做什麼壞事呢。”
付澤看見來人,瞬間激動了起來:“方師兄!救救我!快管管這個妖女!她要殺我!還逼我簽下了不平等契約!”
“哦,原來是你啊?我有印象。”方楓佑蹲下身子,微微抿住的唇像是努力回想着什麼:你是課堂上的……”
付澤一臉渴望地看着蹲下的人,柔和的臉色漸漸變得冷漠:“你是那個問我怎麼雙修的那位男弟子吧?”
從暮雙眸一亮:“沒想到你不光腦子有點兒笨就算了,心地不怎麼善良,就連膽子也挺大的……”
居然連反派都不放過啊。
系統精靈:“友情提示,請宿主不要多想。”
付澤臉色一僵:“抱歉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師兄我也不是什麼睚眦必報的小人。”
方楓佑恰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無視付澤現在窘迫的境地:“最近雙修技法師弟練得還好嗎?需要指點嗎?”
從暮看着付澤漲成豬肝色的臉龐:不,你明明就是那種睚眦必報,即使被狗咬了一口也要咬回去的那種人好吧?
方楓佑見對方不回答,終于心滿意足地轉移了話題,可說出來的話卻教付澤幾度吐血。
“小師妹有時候未免有些頑皮了,不過她沒有惡意,隻是和你玩玩而已。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話說完之後,他就站起了身:“我還有事需要上山一趟。”
付澤激動的心情被方楓佑一盆冷水澆滅,徹底慫了下去:“我契約也簽了,這下能解開靈力繩了嘛?”
從暮手中拿出來了藍色的筆:“上一張契約作廢了。”
付澤雙眼一亮:難道方師兄出現在現場真的震懾了這個妖女?
從暮利落在原本的契約劃上紅色的叉,不緊不慢地從記賬本上又撕下來一張紙,如同蝸牛一樣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接下來,讓我們來聊聊人身侮辱費到底應該定多少錢比較合适吧。”
方楓佑躺在楓樹下,數着天邊歸巢的倦鳥。一道陰影落在他的身側,是從暮。
“從師妹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平常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真是沒想到啊……”
“今天賺了不少吧?”
從暮看着躺在樹下的人:“今天你居然沒下山向戒律堂舉報我,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了方楓佑的視線直直定格在了——付澤的那把匕首上。
從暮迅速将包打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匕首塞進了包裡:“你别看了,再看也不會分成給你。”
“即使我沒去告密?甚至還幫了你?”方楓佑歪着頭打量着從暮的神情。
從暮:“你别給你點兒顔色就開染坊了。你不過和他閑聊了幾句怎麼就上升到了幫助我的高度?”
“明明你半分力氣都沒出。”
方楓佑閑适地架起來了二郎腿:“我幫你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這還不算幫嗎?”
從暮否認:“你這是強詞奪理。”
“不過你突然上這座荒山有什麼事情?我可不相信你随便逛逛的鬼話。”
方楓佑微微一笑:“我找你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