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花裕驚喜的發現了一顆有着鮮紅色果實的草,她急忙走上前幾步,蹲在那顆草的旁邊,從背簍裡拿出一個鮮豔的紅繩給那草系上,才站起身走到木澤身邊。
木澤疑惑的看着她,好奇的問:“這是做什麼?”
花裕笑着說:“這是我師父教我的,師父以前跟我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山裡的奇物:人參娃娃。
相傳,人參有時候會變成一個人參娃娃,它長的白白胖胖,身上穿着一個紅色肚兜,頭上長着一根小辮。
如果想要找到他,就要在看到它的時候往他頭上的小辮兒紮一個紅繩,這樣它就跑不了了!
我那時候可想有個什麼能陪我玩了,所以師父才告訴我這個故事,那個時候我每天都漫山遍野的去找人參,還仔仔細細的把每個我找到的人參都系上紅繩,不過嘛,後來我才發現隻是因為在某些季節不容易找到人參罷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會跑的人參娃娃。”
說到這裡,花裕有些失落,轉而又笑着說:“雖然我也放棄了找人參娃娃陪着我的想法,不過看到人參就給它綁上紅繩就成了我的一個習慣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花裕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木澤卻明白花裕并不是不在乎,他認真的看着花裕,直接伸出手說:“你給我綁上紅繩吧,我想永遠陪着你,我永遠都不想從你身邊跑開!我可比人參娃娃好多了!”
不知怎的,原本已經不在意了的花裕看着面前一臉認真的木澤,眼睛有些泛熱,她不自在的眨眨眼說:“還是不用了,以後你恢複記憶,應該就不會留下來了,這座山,很孤單的…”
木澤不贊同的看着花裕,他想說,如果我們一起待在這座山裡,那這裡就不孤單……
“嘭!!!!”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原本靜悄悄的林子中突然跑出無數小動物,那些小動物正在瘋狂的往外逃命。
随着一股腥風,不遠處突然出現一頭小山般巨大的黑熊正嘶吼着瘋狂向着他們奔來,熊揮舞着那寬厚粗壯的前肢,他那前肢上長着漆黑泛光如同鋼刀般的利爪,龐大的身軀和那粗糙厚實的皮毛輕易的撞斷沿途所經過的樹幹。
這熊,很危險!
就在這時,那熊也注意到了他們倆。
意識到危險的兩人急忙提起内力向前奔去,卻沒想到怎麼也擺脫不了這頭瘋狂的熊。
突然花裕因為内力不足導緻跑的時候突然崴了腳,她知道自己這次跑不了了,沒辦法,看着那已經趕上來了的黑熊,她抓緊手中的藥粉,用力推着木澤,焦急的說:“你快跑吧!今日是我時運不濟,而且我手中有藥粉,說不定可以迷暈它!你快跑!”
木澤被推了一個踉跄,回頭就看見那瘋熊正揮舞着巨大的前肢拍向花裕,電光火石之間,木澤下意識就抽出背上的劍沖上前砍開那黑熊的前肢,另一隻手把花裕提起直接扔向身後,接着迅速飛身向前重重的把手中閃着寒光的劍砍向那黑熊。
卻不想那黑熊似乎隻是疼了片刻,那厚實的皮毛上竟然毫發無傷,那雙黑豆眼反而更加憤怒仇恨的看着眼前這個讓它感受到疼痛的人。
接着,那熊開始瘋狂的沖向木澤不停的揮舞着那粗壯的前肢,那就像鐵錘一般的前肢帶着極大的力道砸向他。
木澤一邊引着熊遠離花裕,一邊飛快躲閃開那可怖的攻擊,趁着那熊因為用力過猛而搖晃的時候,又迅速抓住機會,直接向前刺出一劍,那觸感就像是戳在一塊厚實又富有彈性的鋼闆上,熊嘶吼着轉身,随即木澤就看到了被熊拍到的地方都已經深深地陷下去,這樣的場景不禁讓木澤有些脊背發涼。
那黑熊看着粗苯的身軀卻意外的靈活,隻見它瞬間轉過身,擡手就拍向攻擊它的人,還沒來得及逃跑的木澤當即就被拍飛了好一段路,他被拍的完全沒有任何招架的餘地的砸了出去,伴随着那恐怖的力量,木澤身體竟然直接砸斷一棵樹,木澤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就吐了一大口血。
木澤努力運着功盯着眼前瘋狂的黑熊,這熊皮糙肉厚,尋常攻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它的那一掌一爪完全無法承受下來,現在如果不殺了它,它是不會罷休的!
破綻在哪裡?它有破綻嗎?
一旁的花裕大喊:“眼睛!它的眼睛!”
“眼睛!”
木澤聽言頓時眼睛一亮,當即開始觀察這熊的眼睛,那熊的眼睛滿是憤怒和瘋狂,它的眼睛比起身子那可真是小的難找,他的劍可能插不進去。
“嘭!”
那黑熊瘋狂的想要打向他,結果不僅沒打中人,反而還被自己打斷的細長枝條砸到了眼睛。
木澤急忙跳開,看到着地上的那些細長枝條,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他從熊背後又重重砍了一劍,成功的引着那熊追着自己,緊接着便飛身向前挑了一根堅韌的細枝條,随即不要命的沖上那熊,拿着劍不停揮砍,硬接了黑熊的一掌才終于将枝條插入黑熊眼中直入那熊腦深處。
看着眼前小山般粗壯的黑熊終于倒下,木澤這才松了口氣,也“噗通”一聲重重的倒了下去。
花裕眼看着木澤倒下,急忙拖着那隻受傷的腳沖到倒下的木澤身邊,她有些害怕的顫抖的伸出手檢查面前狼狽的青年。
直到發現對方還活着的時候才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哭着笑着抱住昏睡着的木澤。
花裕先是簡單的給木澤處理了傷口,接着又急忙處理好自己那隻受了傷的腳,小心翼翼的把木澤帶回竹屋。
看着昏睡不醒的木澤,花裕的心裡也開始難過,她強忍着傷心,努力地為他治療,除了還有一些内傷需要慢慢修養,可是木澤還是一直昏睡着,可是他也該醒了,這讓花裕擔心極了。
“咳咳…”
昏迷了很久的木澤終于醒了,花裕急忙湊上前看着他,卻沒想到醒來的木澤卻突然變得很奇怪,原本那有些懵懂的黑眸現在變得沉穩了很多,雖然看着她時還是溫和的笑出一雙月牙眼,可是整個人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樣的變故讓花裕感到心慌。
如果說先前失憶的木澤是個溫柔莽直的少年,那麼現在的木澤就是一個暗藏鋒芒的溫潤青年。
他的一雙黑眸現在就像一潭沒有什麼溫情的古井,裡面包含的情緒很是古怪,他有些遲疑的說:
“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