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寨後,司遙将他們安置到了一個房間裡。“還沒問你們怎麼稱呼?”
唐醉酥被江煦珩扶着坐到椅子上,回答道:“唐酥,他是江珩。”
“姓氏不一樣,難道你們真的不是兄妹?”
“不是。”
江煦珩将手腕上的銀表取下來,放到司遙面前的桌子上:“聽說你這裡有馬車?什麼時候能送我們離開?”
司遙眼睛放光地看着那塊表,他拿起表左右看了看,然後立即揣進兜裡。“還真是不巧,馬車今天突然壞了。兄弟,謝謝啊,這塊表我就先收下了,你們可以在這兒多住幾天。”
江煦珩心裡一沉,看來他們是無法輕易離開了。
司遙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瓶藥膏,放到唐醉酥手裡。“這個藥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塗完之後會讓你感覺好受些。需要我親自給你塗嗎?”
唐醉酥推辭道:“不用了,謝謝司先生。”
江煦珩拿走唐醉酥手中的藥膏,對司遙說:“這點小事不麻煩你了,我替她塗就行。”
司遙有些掃興地看了看江煦珩,又轉過來對唐醉酥笑起來:“别這麼見外,酥酥,叫我名字就行。”
“好。”
“司遙,我現在想休息了。”
依她現在的狀況确實需要多休息,司遙便打算先離開,他對唐醉酥叮囑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在這裡歇一會兒,我去讓人給你們做些吃的。”
待司遙走後,唐醉酥心中不确定地問:“哥哥,司遙真的是壞人嗎?”
如今在這裡,隻有他們二人可以相互扶持。江煦珩悉心擡起她那隻受傷的腳,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用藥膏塗抹着她紅腫的腳踝。
聽到她這麼問,江煦珩也不意外。唐醉酥剛回國不久,且年紀尚小,涉世未深,自然看不清當前的危機局勢。
“壞人也懂得僞裝。”他塗好藥膏後将她的腳放下來。“短時間内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等你腳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想辦法出去。”
“好。”
司遙給的藥膏見效很快,唐醉酥覺得自己的腳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想到江煦珩進寨之前說的那番話,她不自覺地笑了笑。“哥哥既然要與我假裝戀人,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對彼此換個稱呼。”
江煦珩考慮了當下的情況,“他并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們是什麼關系也就無關緊要了。”
“還是很有必要的,既然你已經跟他這麼說了,那我們還是照着做為好。”
……
司遙高高地坐在台上,手上拿着一把舊式煙槍。他雙唇輕啟,吐出來一層薄薄的煙霧,缭繞在四周的空氣中。
司山在下面卑躬屈膝,谄媚十足。“當家的,那姑娘長得真好看,當壓寨夫人準錯不了。”
“你這事辦得不錯,唯一不足的是把那個男人也帶了上來,他太礙事。”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錢,而且他倆是一道的,如果那男人不來,那位姑娘估計也不會跟着走。”
“嗯。”
司遙從兜裡掏出那塊表,在手中把玩着,這塊表看着确實值不少錢。
“下令把下山的那條路封死了,這幾天沒什麼事就别讓人出去。另外,暗中看好他們,特别是那位姑娘,注意不要被發現。”
正說着,外面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女音。
“大哥。”
司遙示意司山不必再說,揮手讓他下去。與此同時,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紫色的旗袍襯托出她窈窕的身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頭上系着一條黑色的絲巾,遮住了大半邊臉。
司遙把煙槍和表收到一旁,他端正了身子,溫柔地看着台下的女人:“顔顔,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讓人從山下帶來了兩個人?大哥,你想做什麼?”
司遙不願與她談這件事,便扯開話題:“顔顔,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你和司洲怎麼樣了?”
聽到司洲的名字,司顔悲傷地垂下頭:“我這個樣子,有誰會喜歡?大哥,是我配不上他。”
見司顔如此貶低自己,司遙立即從台上走下來。
他伸出手摸上司顔被遮擋的右臉,對妹妹很是心疼:“顔顔,不要這樣說自己,是他配不上你。既然司洲不行,那還有别人。”
“大哥,我該怎麼辦……”
司顔眼中含淚,眼角的淚水被司遙用指腹抹去。
“大哥說過,隻有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妹妹。我想,我大概找到了。”
“他是誰?”
“你很快就知道了。”
司顔從司遙那離開後,在寨子的拐彎處瞧見了一個形迹可疑的男人。看他的穿着并不像山寨裡的人,正在那裡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些什麼,實在是有些古怪。
她走近男人身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猛地轉回頭去,正好對上她的眼睛。
眼睛觸及他英俊的面容時,司顔下意識地用手拉了拉絲巾,直到自己的右臉被完全覆蓋住。
司顔往後退了幾步,問他:“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小姐,我是今天才上山的。和我一起的人腳崴了,所以我想在外面找一找,看有沒有結實的樹枝可以做拐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