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斂低首,含住了柳茹萱的耳垂,溫熱席卷,絲絲縷縷亂了春心。
他一笑,手從她肩頭拂過,複而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推,漫長而纏綿的吻。
床榻上,兩人正在床榻上酣睡,青絲散亂交纏。
但粗糙的衾枕卻讓柳茹萱翻來覆去難以睡着。
她看了眼身旁已然熟睡的蕭斂,不欲吵醒他,于是小心翼翼地起身。
頭上忽一陣微痛,柳茹萱垂眸,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被蕭斂壓住了。輕輕靠近,卻正對上蕭斂的眼眸,帶着些沉睡的疏懶:“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折騰什麼呢?”
“你壓到我頭發了。”柳茹萱複又趴在床上,試圖從蕭斂身下将頭發别開。
蕭斂揚唇一笑,将柳茹萱攏到自己懷中:“想喝水了?還是又不舒服了?”
柳茹萱輕蹭着蕭斂,手在他喉結處撥弄着,說道:“不舒服,也想喝水。蕭斂哥哥,”她拿起蕭斂的手,一如既往地粗糙,覆着層厚繭,她繼而将蕭斂的手放到自己的後頸處,“你摸,我這起了些疹子,好癢。”
蕭斂起身,借着月色細細看着她的後頸,原先白嫩的肌膚如今泛着紅,摸去尚有些顆粒感。
蕭斂捧着她的臉,凝着她嬌嫩面容:“柳茹萱,從前不懂金屋藏嬌,如今卻愈發懂了。”
蕭斂的聲音總是淡淡的,沉悶而毫無情緒。柳茹萱輕垂着眸,不滿道:“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如此這般,我也很難受的。”
蕭斂将自己新的白綢中衣折疊放于枕上,揉了揉她細軟的長發,聲音又盡量放柔了些:“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待會兒枕着睡,想必會舒服些。”
柳茹萱莞爾一笑,擡手替蕭斂理了理碎發。
他下床,替柳茹萱倒了一杯茶。柳茹萱坐在床上,長發披在身上、肩頭,眉宇間似攏着溫潤月華。
窗外狂風乍起,吹得窗棂呼呼作響,隻見兩名黑衣人跳窗而入,寒光凜冽,持刀飛來。
柳茹萱瞳孔一顫:“小心!有刺客!”
蕭斂聞言轉身,見刺客持劍欲斬下,他忙側身閃避,順手拿過桌案上的劍,長劍出鞘,一道寒光迎面向刺客飛來。
“铛——”金屬碰撞的脆響在雨夜中格外刺耳。那兩名刺客戴着口罩,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誰派你們來的?”蕭斂沉聲問道,手中長劍橫在胸前。他心中隐隐有猜測,回答的他的是一記淩厲的斧劈,蕭斂側身避過,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蕭斂持劍一擊,正中那刺客心口。不等他喘息,另一名刺客的雙劍從左側襲來,劍光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
蕭斂手腕一翻,長刀劃出一道弧光,“叮叮”兩聲格開雙劍,而後長驅直入,直取刺客性命。
鮮血飛濺,柳茹萱瑟縮在床榻角落,她自幼生長在閨閣之中,從未見識過這般血淋淋場面。
蕭斂将兩名刺客解決後,南尋推門而入,拱手低眸道:“屬下來遲,還請殿下恕罪。”蕭斂擺了擺手,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吩咐道:“把這兩人扔出去。”
一切待解決好了,蕭斂繞過屏風,卻見柳茹萱小臉慘白,額上滲了層細汗,以床被包裹着自己,瑟瑟發抖。此刻,她的眼神正定定地凝在刀刃之上。
蕭斂垂眸看去,刀刃染了血,尚還在一滴滴流淌着。他将刀劍扔在了地上,緩步上前。柳茹萱從床榻上起來,撲入了蕭斂懷中:“蕭斂哥哥......”
蕭斂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沒事了。”
柳茹萱抱着他的力度愈發緊,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顫抖着說道:“剛剛那些人是你的仇家嗎,還是因為你救了我這個罪臣之女......”
蕭斂攬着柳茹萱的力度複又大了些,他輕輕捧起柳茹萱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吻掉她眼角的淚水:“别怕,我在。”
柳茹萱仰頭看着他眼眸,心下一顫,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衫,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