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萱唇角含起一絲淺笑:“蕭斂哥哥,你試試。”
垂眸看着琴弦,眉頭微蹙,蕭斂指尖略顯生澀地按上琴面,卻因力道未勻,撥出一聲沉濁的悶響。
柳茹萱輕輕一笑,原來蕭斂也有吃窘的時候。
腰肢卻被掐了一下,她皺眉驚呼道:“疼。”
“以後不可取笑我。”
憋住了笑意,肩膀卻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說話聲如亦何斂不了那分明笑意,她道:“我不笑就是了。”
蕭斂又在她腰肢上掐了一下,這次力道比先前輕許多:“你不妨仔細聽聽自己的聲音。”
柳茹萱不得已,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着他的手指緩緩滑過琴弦,低聲道:“指腹觸弦,不可太急,亦不可太滞.......要如流水拂過青石,輕而穩。”
側首,他正對上她近在咫尺的眉眼。
眸光沉靜如秋水,長睫在暮光下投下淺淺的影,教人一時忘了移開視線。
“你看我做什麼,莫不是被我迷住了?”
對着蕭斂,她的俏皮話倒越來越多了。
挑挑眉,微微勾唇,蕭斂的手從琴上拂過,琴音漸起,曲調清越,卻不似生手。
柳茹萱有些詫異:“你明明會琴。”
“我尚不知還有什麼是自己不會的。”蕭斂收手,聲音清淡,卻亦流露出幾分矜傲。
柳茹萱這才知蕭斂是在耍她,欲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蕭斂緊緊箍住她,挑了挑眉:“生氣了?”
她精緻的眉眼染了幾分怒意,臉頰亦因生氣而粉撲撲的。
“你覺得耍弄我很好玩嗎?”見掙脫不開,柳茹萱轉過身子,瞪着他。
蕭斂一笑,側首親吻她,柳茹萱緊閉嘴唇,他如何也撬不開那貝齒。
索性捏住了她的鼻子,柳茹萱的臉憋得通紅,清澈幹淨的杏眸隐含怒氣,兀自瞪着。
“再不張嘴,你是想把自己憋死?”蕭斂挑了挑眉,不鹹不淡地開腔。
她卻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指,蕭斂一時覺得有些微痛,他甩了甩手,冷聲道:“松開。”
這段時日她的悶氣全部撒在了上面,死死咬着,直咬到口中彌漫腥甜,才松開了嘴。
蕭斂手指瑩潤,上覆着鮮紅齒印,血仍在往外滲。柳茹萱看了一眼,偏過頭去。
他冷冷看着,眼眸染上一層薄怒,低聲道:“柳茹萱,你脾氣當真是大。我往後是不是都逗不得你了?”
柳茹萱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心中憋悶,想尋個出口洩氣。
她這才開始後怕,側首膽戰心驚地看了蕭斂一眼。
蕭斂氣笑道:“現在才知道害怕?我還以為棠兒突然硬氣了呢。”
柳茹萱本欲開口道歉,聽他這一番諷刺,低聲道:“誰讓蕭斂哥哥故意逗我,況且不就是牙印,你再咬回來就是了。”
挑了挑眉,蕭斂扯開她的衣襟,露出大片春色。
柳茹萱忙捂住胸口:“我錯了,你若是要咬,”匆忙理好衣衫,她伸出一隻手,“你再咬回來便好。”
蕭斂卻未言,隻是徑直抱起她,往廂房而去。
連翹替他們關上門,帶着衆丫鬟下去了。
白日晃晃,日光從窗棂灑落,床榻上盡是亮意。
帳帷未落,兩人就如此疊躺在床榻上,柳茹萱衣襟敞開,蕭斂埋首其中,輕輕啃咬着。
她時不時發出一聲複一聲的低吟,臉頰泛着酡紅。
“前些時日給妹妹送的書可看了?”蕭斂的手勾弄着,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柳茹萱雙頰绯紅,以手遮面,眼睫輕顫如蝶翼,腰間又被掐了一下,她痛呼道:“看了。”
“那妹妹不妨教教我?”見她不情願,蕭斂繼續循循誘導,“若是這些日,妹妹若是讓我盡了興,興許蕭斂哥哥會帶你見見柳軒。”
柳茹萱眼眸一亮,放下手,嘴角含笑,心中蕩起陣陣漣漪:“當真?這些日是幾日?”
蕭斂的手不斷往下遊移,散漫揚眉:“十五日。”
柳茹萱略略猶豫,難為情地偏首,但點了點頭。
日暮黃昏的光漸漸退卻,室内落入暗意沉沉中,床榻上兩人卻似颠倒了黑夜白日,暢暢兮遊乎四海,不知天地為何物。
直教得明月高懸,複又低沉些許,才停了動靜。
半夜,兩人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柳茹萱趴到了蕭斂身上,蕭斂被壓得悶哼一聲,手覆在她的腰肢上,打趣道:“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比小時候重了許多。”
“自是要長大的,就連這兒,”她拉着蕭斂的手覆到身前,聲音慢悠悠的,半夢半醒中迷糊道,“也長大了許多。”
蕭斂摸了摸,頗有些無奈,輕笑道:“棠兒也不知害臊。”
“我身上的地方你不都摸了個遍......”她已是累極,說着說着,隻覺眼皮沉重,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