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塔摸了摸自己的雙手，像凍幹巴了的雞爪。他将手伸到外套兜裡，沒摸到東西。

看來綁架他的人有經驗，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收走了。

他顫顫巍巍站起來，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大門，用力拍打，“有人嗎！來人！！！”

喊了許久，沈塔腦袋開始發暈，他隻好把希望寄托于看起來不太喜歡他的系統：“系統！海鷗普米！海鷗普米！海鷗普米！”

“說什麼呢？”系統的聲音出現。

“Help！救命！”

系統：“……你個北京人說英文為什麼會帶口音？”

“我改！我出去就改！你能先把我救出去嗎！”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沈塔感覺空氣愈發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徒勞地抓取救命稻草。

“我隻是個發布任務的系統，沒有金手指特權，你可以等死重開，下輩子小心點。”

系統冷冰冰的語言，字字加速了沈塔血液凍結的速度，他顫着牙，趁腦子還能轉趕緊想辦法：“你能給沈燼雲打電話嗎？我手機讓他們收走了。”

“這個可以。”系統撥通電話，電話的“嘟嘟”聲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之久，一直無人接通，沈塔的意識越發昏沉。

沈燼雲說報恩不會就是客氣客氣吧？

他無力地癱在地上，他又要死一次了嗎？雖然他還會在書中重生，但等死的滋味太折磨人了。

哐當！

冰庫大門應聲而開，刺眼的白光照在沈塔身上。

幾個穿着白色工服的人走進來，踹了沈塔幾腳，确認他還留有氣息後，粗魯地将他架起，拖出了冷冰冰的庫房。

沈塔被扔在地上，背後靠着沙發。

回到常溫中的沈塔意識慢慢回籠，聽到關門聲後，他用全力擡起沉重的腦袋。

沈元休坐在辦公桌後，對着電腦屏幕，不知看到了什麼，嘴角笑意越發猖狂。

許久之後，沈元休終于将視線轉移到沈塔身上。

沈塔眼前一暗，高大的陰影落在他身上，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随之下巴被高高擡起，被迫仰視着綁架他的人。

“我竟然一點兒關于你的信息都查不到。”沈元休靠近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在他臉上，“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此危險而旖旎的氛圍，沈塔第一反應是暖和多了。

“說話。”沈元休掐着他下巴的手加了些力道，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沈塔不得不乖乖張口。

“我就是個寫小說的路人。”

這是系統告訴他的身份，與現實世界一緻，沈元休怎麼會查不到？難不成系統有延遲？

嘟！

“喂？”

沈燼雲的聲音出現在沈塔腦海中，沈塔激動的淚水瞬間充滿眼眶。

電話終于打通了！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身份。”沈元休松開他的下巴，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今天的拍賣會可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

沈塔這下犯了難，有一瞬間他想把系統的事情說出去，可轉念一想，這本書雖然狗血的離奇，但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說了也沒人信啊。

“沈元休？”沈燼雲聲音瞬間變得冷冽。

沈塔連連求饒，希望沈燼雲能聽出他在求救。

“我真的就是個路人，我錯了，我不該多管閑事的！大哥！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沈塔眨巴眨巴眼，幾滴眼淚瞬間從他臉上劃過。

好在他是淚失禁體質，有事沒事都很容易掉眼淚，不然就剛剛聽見救星聲音時的那點兒眼淚哪兒夠他裝可憐的。

沈元休見他這副窩囊樣就知道他沒膽子撒謊，憑他這張大學生似的白嫩小臉，多半是跟着金主進的拍賣會場。

既然有金主，那就好辦了。

“知道是多管閑事了？那我們來談談你欠我的一個億怎麼還吧。”沈元休輕蔑道。

一個億！？沈元休竟然把這錢算在他頭上了，沈塔整個人頓感晴天霹靂。這錢他肯定是還不上的，一輩子也還不上。

沈塔結巴道：“這……花瓶、又不是我、碰碎的，我……”

“但如果不是你，我本該得到這一個億的。”沈元休彎腰，将沈塔的臉轉過來。

“我還不起，我一輩子也還不起啊！”

“那就讓你背後的人來還。”

背後的人？

沈塔敲了敲系統，“你有錢嗎？”

“沒有。”系統冰冷地結束了對話。

沈塔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試圖感化對方的心，“我背後的人也沒這麼多錢。”

沈元休确實被他這副小樣迷住兩秒，他頓時玩心大起，站起身，“還不起沒關系，你可以肉償啊。”

他伸手撫上沈塔的臉、喉結，将手從T恤領口伸進去。

沈塔被摸的一激靈，渾身汗毛倒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腦袋又開始發昏，跟被下了藥一樣，越來越困，想反抗也根本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