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休覺得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有點敗興,将手收回來,換個方式給他提提神。
咻——啪!
一道黑影伴随着風聲從沈塔眼前晃過,落在他旁邊的地毯上,薄薄的塵土如煙霧般飛起。
沈塔瞬間清醒,驚愕地擡頭看他,沈元休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短鞭,他的人設裡也沒有這種愛好啊!
“打起精神來,你現在這樣可抵不了幾個錢。”
話音剛落,又一鞭子抽了過來,與剛才不同,這次的鞭子是朝着他的臉來的。
沈塔快速擡起胳膊,擋下了這一鞭,疼得他沒忍住叫出聲音。
白色寬松的袖子随着胳膊的擡起向下滑,露出比臉更白的皮膚,胳膊上一道紅痕越發鮮豔,細看隐隐有些滲血。
不等他緩過勁兒,頭頂的黑影再次朝他沖過來。
沈塔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往側邊滾去,他喘了兩口氣想站起來,可沈元休根本不給他機會,他似乎很享受這種獵物在他鞭下躲來躲去的快感。
二十幾聲響過去,沈塔躲在沙發與牆角之間,身上挨了不少鞭子。
那些傷口開始發燙,又癢又痛的折磨越發清晰。
沈塔越想越委屈,他就喜歡寫點兒狗血小說,誰知道有朝一日穿書這種事情能在他身上發生。
有什麼問題他改一下不就好了嘛!又不是不能改,憑什麼都欺負他!
“起來,繼續。”沈元休不悅道。
“你打死我得了。”沈塔氣喘籲籲,坐在牆角往後一靠,他是真累得動不了了。
“啧。”沈元休一屁股坐在沙發靠牆角的位置,“沒意思。”
他欣賞了一會兒沈塔身上的傷,才想到還不知道沈塔背後的人是誰,拍賣會上那麼多大佬,萬一因為沈塔惹着個難纏的,那就很不值了。
他拿着短鞭戳了戳沈塔的臉,問:“你金主是誰?”
沈塔一愣,才反應過來沈元休之前說的他背後的人,原來是指金主!
他用力打掉抵在臉上的短鞭,“老子不是出來賣的!”
侮辱誰呢!他雖然貪财,但他從沒想過用……那種方式去換錢!
一個兢兢業業、全年無休,但因為寫小說常年不出家門的人,最容易被造的就是這種謠!
咔——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沈燼雲換了身休閑西裝,一進門就看到縮在夾縫中的沈塔,以及拿着黑色皮質短鞭的沈元休。
“你們在做什麼?”
沈塔來不及欣賞他霸總标配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哧溜一下爬過去,抱緊沈燼雲隐藏在西褲下充滿力量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你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說的報恩是客套話呢嗚嗚嗚……”
沈燼雲滿眼嫌棄地看着挂在他腿上的人,終究是沒把他踹開。
“哥,你怎麼會來我這兒?”沈元休從沙發上站起來,眉宇間滿是疑惑。
看他這架勢,像是來給沈塔撐腰的。
難不成這小白臉的金主是他哥?
奇怪,他明明搜過身,把沈塔身上衣服以外的東西統統收走了,他哥怎麼會趕過來救他?還是說隻是巧合?
沈燼雲低頭看着沈塔,沒說話。
“我跟他鬧着玩兒的。”沈元休解釋了一句。
“胡說!”沈塔忽然來了力氣,扒着沈燼雲的腿站了起來,将已經冒着血珠的傷口亮出來,“他分明就是沒從你那坑到錢,還想殺我滅口!”
“……”确實沒打算殺人滅口的沈元休有一瞬間的無語,這小白臉還挺會利用人心的,特意提一嘴下午的事,不就是想讓沈燼雲報恩麼。
這點兒小伎倆沈元休都能看出來,沈燼雲就更不在話下了,但他并不在意。
“玩兒夠了嗎?我找他有點兒事。”
沈家權力最大的人都發話了,沈元休也不好再把人留下了,點點頭,“請。”
“進來。”沈燼雲對門口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陌生的身影推門而入。
“把他帶走。”沈燼雲吩咐。
沈塔被那人扛着肩膀,帶上車,坐在比他花三千買的人工體學椅子還舒服的車座上,那顆狂跳不已的心髒總算平複下來。
沒人跟他說要去哪裡,他猜測應該是去醫院吧,畢竟他身上傷口挺多的,處理起來應該會很麻煩。
車内沒開燈,光線很弱,沈燼雲上車後一言不發,空氣中靜悄悄的。
沈塔緊繃了幾個小時的神經終于得到解脫,疲憊如波濤洶湧般灌滿全身,沒堅持兩分鐘就睡着了。
沈燼雲看着靠在車窗上熟睡的人,回憶起方才這人抱着自己,分明是裝出來的可憐,眼中卻清澈得沒有一絲算計。
車子平穩停下,沈燼雲的車門被人拉開,一股涼風湧進車内,沈塔被風吹得哆嗦了一下,卻沒有醒。
“醒醒,下車了。”
沈塔毫無動靜,沈燼雲碰了碰他胳膊上沒受傷的地方,指腹劃過的皮膚竟然有些發燙。
沈塔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