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樓客房。
“三十九度。”家庭醫生給沈塔測完體溫,檢查了全身傷痕,找出一張紙,寫下幾個藥名,“一會兒把他叫醒,單子上口服和外用的藥都有,明天我再來看他,他底子好,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左右就好利落了。”
沈燼雲看了眼藥單,随後将藥單遞給身後的助理。
“楚荊,去買藥。”沈燼雲發話。
楚荊欠腰離去,順手将門關上,屋内隻剩下站在床邊的沈燼雲,以及正在昏睡的沈塔。
一時間房間内靜谧得隻能聽見沈塔的呼吸聲,沈燼雲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沈燼雲回到沈家隻有兩年,卻早已養出了疑心病。
兩年來在沈父的威嚴下,他明面上過得順風順水,暗地裡卻被沈家其他幾個繼承人坑了不少次。
像今天沈元休想用碰瓷來坑他錢的行為,是他的疏忽,沒能料到此事。不過他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沈元休想要的不過是錢罷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隻不過……
沈燼雲眉頭緊皺,死死盯着昏睡中的沈塔。
這個人的出現與行為太反常了,要說是巧合,沈燼雲是一百個不信的。
沈塔幫他,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還是說,其實沈塔和沈元休是同夥,今天這兩出是搭台子演戲給他看呢?目的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然後對他做些别的什麼?
這些是他今天下午,從拍賣會場離開後分析出來的。
二十分鐘過去,客房房門再次被推開。
“老闆。”楚荊将手上裝藥的紙袋遞出去,“藥買來了。”
“嗯。”沈燼雲看了眼紙袋裡的東西:“你回去吧。”
楚荊放下藥後,沒立刻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直說。”沈燼雲語氣中多了些不耐。
楚荊猶豫道:“老闆……您剛剛看起來心情很好。”
分明他進門時,老闆整年微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了,看起來心情挺好的,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又恢複原樣了……
沈燼雲聞言一愣,對于剛剛的“心情好”完全沒有印象。
“好大……”
一直昏睡的沈塔忽然出聲,兩人的注意力同時轉移到他身上。
柔和的燈光下,兩滴晶瑩的淚水挂在細密的睫毛上,要落不落的樣子。
不知為何,沈燼雲内心深處,各種繁雜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消停下來。他不自覺地想靠近床上的人,似乎距離越近,他的内心越平靜。
“你先回去。”沈燼雲頭也不回地對楚荊說。
等身後傳來關門聲後,沈燼雲不由自主地坐在床邊。
沈塔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沈燼雲彎腰側耳,想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我的……大……都……欺負我。”
都?
沈燼雲挑眉,除了沈元休,還有别人欺負他?
沈塔的聲音斷斷續續,實在聽不出他要說什麼,沈燼雲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吃藥。
剛剛應該讓楚荊給他喂完藥、塗完藥膏再走的。沈燼雲無奈歎氣,意識到今天的自己确實有些反常。
醫生為沈塔檢查傷口的時候,已經把他扒了個精光,好在隻有上半身和小腿有傷,上藥的難度不大。
這是沈燼雲有生以來第一次伺候别人,雖然不太熟練,但好在沒出什麼意外,昏睡中的沈塔也很配合,沒搗亂。
上完藥後,沈燼雲又在床上坐了許久,直到久違的困意席卷而來,才起身離去。
一夜過去,沈塔的體溫基本降到正常溫度了。
正午陽光被窗簾隔絕在外,昏暗的房間沒有一絲光線,沈塔醒後一時分辨不出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房門被推開,光線忽一下從外面擠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下一秒,頭頂暖黃色燈光緩緩亮起,以柔和的方式照亮整個房間,不會刺激眼睛。
“醒了?”沈燼雲走進來,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吃藥。”
這是沈塔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清這張臉,仿佛沈燼雲的每一個毛孔都戳在他□□上,令他一時失了魂。
從專業角度來,沈塔的這種情況叫犯花癡了。
沈塔正吸溜着口水,一雙溫熱的大手貼在他額頭上。
“燒傻了?”
沈塔搖了搖腦袋,強忍着沒讓胳膊緊緊纏在西裝下那精瘦有力的公狗腰上。
“那吃藥。”
沈塔輕飄飄地點了兩下頭。
他一邊就着溫水将藥吞下去,一邊哐哐敲系統。
“寫的時候沒有非分之想,見了面之後想被他睡怎麼辦?!”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重攻輕受,攻受都是美強慘,但我是個天然純零啊!”
“遭不住啊遭不住!哪個零見了他能不雙腿發軟化成一灘水!”
“如果沈燼雲用這張臉,這個身材做一些醬醬釀釀的事情……”
想着想着,沈塔險些當着意淫對象的面狂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