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墟城的夜色濃稠如墨,蘇棠蜷縮在客棧破舊的角落,窗外傳來修士争鬥的轟鳴聲。她攥着白天從街邊小攤換來的粗布衣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白日裡目睹雷霄宗弟子随意折辱戰狂學院青年的場景,如同烙鐵般印在她的腦海中。在下界,她憑借《九轉噬靈訣》和噬心劍,算得上一方強者,可在這九霄界,她的靈力波動甚至引不起路人的側目,宛如蝼蟻般渺小。
“聽說了嗎?天機閣正在外圍山脈招收外門弟子,隻要能通過入門試煉,就能踏入仙途!” 隔壁房間傳來興奮的交談聲。蘇棠渾身一震,将耳朵緊貼在牆壁上。“不過這次試煉兇險得很,要在迷霧森林裡存活三日,還要躲避機關獸的追殺,去年半數人都沒能活着出來。” 另一個聲音帶着恐懼。
蘇棠眼中卻燃起希望的火花。這不正是她提升實力、打聽玄夜消息的機會嗎?她想起玄夜蒼白的面容,想起那對自稱是玄夜父母的上界仙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次日清晨,蘇棠混在前往迷霧森林的人群中。一路上,她觀察着周圍修士的言行。有人腰間挂着丹雲谷的藥瓶,得意洋洋地向同伴炫耀丹藥的功效;有人背着青鋒劍派樣式的劍匣,劍匣上隐隐透出淩厲的劍意。而她,除了一把略顯破舊的噬心劍,再無其他拿得出手的法器。
抵達迷霧森林入口時,蘇棠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濃稠的霧氣翻滾湧動,宛如活物般吞噬着光線,森林深處不時傳來機關獸的轟鳴聲和修士的慘叫聲。天機閣的執事站在高台上,冷聲道:“進入森林後,令牌便是你們的命。集齊三枚不同的令牌,或者活着撐過三日,方能通過試煉。現在,開始!”
蘇棠深吸一口氣,率先沖進迷霧。潮濕的空氣帶着腐葉的氣息,讓她一陣作嘔。沒走多遠,她便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兩名蒙着臉的修士,他們周身萦繞着淡藍色靈力,顯然比她高出不止一個境界。兩人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顯然是盯上了她這個 “軟柿子”。
“小姑娘,把身上的靈石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個全屍。” 其中一人獰笑着抽出長刀,刀刃上流轉的寒芒映出蘇棠緊繃的臉龐。她瞳孔微縮,瞬間判斷出正面對抗毫無勝算,指尖卻悄悄掐住腰間一枚從下界帶來的煙霧彈 —— 那是她用毒草和火藥秘制的小玩意,在九霄界或許登不上大雅之堂,卻足以擾亂局勢。
“兩位前輩饒命!我... 我把靈石都給你們!” 蘇棠突然雙腿發軟,踉跄着跌坐在地,顫抖的手伸向懷中。兩名修士對視一眼,放聲大笑,其中一人揮了揮手:“算你識相,快點!” 就在他們放松警惕的刹那,蘇棠猛地捏碎煙霧彈,黑色濃煙如毒蛇般竄起,瞬間籠罩四周。
“不好!有詐!” 咒罵聲中,蘇棠已借着霧氣的掩護閃入灌木叢。她屏息凝神,将靈力收斂到極緻,耳中捕捉着敵人慌亂的腳步聲。左邊三丈,右邊五步,兩人因失去目标而漸漸分開搜尋。蘇棠勾起唇角,指尖在地面迅速畫出一道簡易的困魔陣,又掏出一把摻了麻痹草藥的細沙撒在陣眼。
“小賤人!給我滾出來!” 一名修士的怒吼在霧中回蕩,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棠突然跳上旁邊的古樹,故意折斷一根樹枝。那人立刻循聲追來,卻一腳踩進困魔陣,金光乍現,将他死死困住。“你!” 他怒目圓睜,正要施展法術破陣,蘇棠揚手撒出細沙,粉末随風鑽進他的口鼻。
“這是什麼!我的靈力... 動不了了!” 修士驚恐地發現四肢逐漸失去知覺,隻能眼睜睜看着蘇棠手持噬心劍緩步走來。“在下界,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你們這種輕敵的蠢貨。” 蘇棠的聲音冰冷如霜,劍尖精準刺入對方命門。解決一人後,她迅速換上對方的衣衫,将屍體拖入迷霧深處,又設下幾個簡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