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是其他人離開。
等我恢複肢體控制權,内院裡隻剩下我和陳守疆。我喘着粗氣坐在地上,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他,握拳捶了下他的胸口。
“喂!你是不是騙我?”
陳守疆聞言擡眸看我,“什麼?”
“騙我你隻喜歡完璧之身呐?”
他對我搖頭,說:“沒騙你。”
我說不出話來了,盯着他毫無波瀾的眼睛,半響才提出一個建議,“好吧……不然你告老還鄉,我陪你浪迹天涯吧?”
陳守疆還是搖頭,站起來給我一個背影,聲音淡淡道:“你走吧,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又是一副決心赴死的樣子。
我看得煩躁,爬起來繞到他面前,十分嚴肅地看着他,“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除了你,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了,你聽清楚了嗎?”
“鄭氏,我不喜歡你。我的心裡隻有一個人,這是我欠她的命,你莫要胡攪蠻纏!”
陳守疆隐隐有了怒氣,說我胡攪蠻纏我就胡攪蠻纏,“陳守疆,我喜歡你,我的心裡隻有一個你,這是我欠你的情,你莫要裝聾作啞!”
我感覺他很氣結,指了指我,憤憤甩袖走人,我忙不疊跟在他身後,發現他兩個耳朵都紅了。
喔~他肯定對我有感覺,要不然也不會把皇上的人趕走,現在還害羞了,肯定是有點喜歡我!
“陳守疆!小心啊!”
看他一眼都不回頭看我,我拉開距離蓄足力,快速往聞聲回頭的男人沖去,就賭他會不會接住我。
我拎着裙擺跑得很快,還沒跑到他面前就失去了平衡,兩隻手胡亂一抓,陳守疆已經跑過來,把我整個人抱了起來,很是無語地看着我。
“鄭氏,你幾歲?”
“三歲!”
“哥哥,我好喜歡你呀!”
機不可失,趁着陳守疆自願抱住我的機會,我摟住他的脖子,火速堵住他想趕我下去的嘴巴……雖然他面相看起來很兇,但是嘴巴挺好玩兒的,适合打發想念電子産品的焦躁時間。
這一次,他沒有推開我,是我推開他,然後大口呼吸,沒幾秒,他又搶我的氧氣,讓我隻能趴在他身上,沒有多餘力氣下來跑路,暈乎乎地被他帶進他的卧房。
事實證明,陳守疆,很行很行。
事後,我趴在他身上,撫摸着他臉上的疤,湊上去呼了呼,盯着他潋着些許笑意的眼睛,“陳守疆,我愛你。”請你活下來吧。
後面的話被他吞入腹中,翻來覆去的親密都沒能消耗掉我們兩人的精神,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彼此,片刻後探索全新的姿勢,沉浸在快樂的情緒裡……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了,一覺醒來陳守疆已經不在,房間的燭架上的蠟燭都亮了。我爬起來穿好衣服,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滿面笑容的劉嬸,手裡提着盞燈籠,笑容越來越大。
“劉嬸?”我懷疑她被點笑穴了。
“哎!鄭氏好福氣啊!将軍進宮去了,吩咐我伺候好你呢,咱們用完晚膳再沐浴,您看可好?”劉嬸整個人很開心,紅光滿面的。
我被感染的也想笑,忙點頭應好。
不知道陳守疆進宮會不會告老還鄉,跟我遠離京城呢?說實話我有些忐忑,揉着半幹的頭發再也坐不住了,幹脆穿上外衣,打算開門出府迎迎他。
今天的月光有些黯淡,我讓守門的家丁給我找了一盞燈籠,提着燈籠往入宮的方向走,打更人不久前報了三更,差不多十一二點了,陳守疆怎麼還沒回來?
我一路迎到皇宮的東門外,停在拐角的牆邊,看着緊閉的宮門,心裡祈禱着陳守疆快出來。
就在我忍不住想去宮門問問守衛的時候,宮門緩緩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三個人,中間那個人是被架着的,沒走到拐彎處,就被丢在宮牆邊。
燈籠裡的蠟燭早就燃盡了,我看不清人,直覺告訴我牆邊的人就是陳守疆,連忙跑過去,湊近一看。
果然是他!
“陳守疆?”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我上前想扶起他,發現他還在醒着,目光震驚地看着我,聲音虛弱道:“你……為何在這?”
“我來接你啊,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
說着,我拽着他的一條胳膊勾住我的肩膀,扭頭看着他道:“撐住啊,我一個人可扛不動你!”
他的目光很複雜,喃了句什麼我也沒聽清,我盡力撐住努力站起來的他,看了眼地上的燈籠,咬着牙把他帶回将軍府。
剛把他放到床上,他就摟着我的腦袋,在我耳邊囑咐道:“不要任何人進來,隻要你幫我。”
話一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看他昏過去了,我放心大膽地哭鼻子,出去喊劉嬸準備東西,通宵處理他身上的傷,看的恨得我想滅了男女主,那對該死的狗男女!真該死!
陳守疆,他,當時該多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