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兩個捕快扭住我的胳膊,手裡的燈籠再次掉在地上,氣得我直笑,盯着陳守疆的眼睛,問他,“陳守疆,你什麼意思?”
陳守疆垂着眸沒理我,倒是他旁邊的中年男人冷哼道:“帶回去關起來了,明日審訊。”
“走!”身後的兩個捕快催我。
我掙紮着想擺脫他們,盯着着一直在說話的中年男人,“讓他們放開我,我還能在你們眼皮底下跑走嗎?”
“松開她。”陳守疆終于說話了。
胳膊恢複自由了,我扭着酸痛的胳膊瞥了陳守疆一眼,擡腳往前走,冷冷喊道:“帶路吧。”
有人害我!媽個基!
明明剛才還在熟睡的男人,在捕快們到來之後就死了?不是他人暗殺,就是捕快聯合那人給我做局。反正,我的死能給這個帶來好處。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勤明郡主,因為我死了,她就有可能嫁給陳守疆;
第二個,我懷疑女主。可能是她受不了陳守疆愛上别人的現實,所以要殺死快要成為将軍夫人的我;
第三個,算了,看他們明天怎麼審我。不過那個中年男人的反應太奇怪了,正常來說,自己同事的女朋友出現在案發現場,他上來就抓我,難道不應該先問:你為什麼在這嗎?
牢房還好,可能看在陳守疆的面子上,還給我一床被子,裡面也被打掃過,沒有太大的異味。
可以新鮮一晚上。
陳守疆一直在牢房外站着,我看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說話,裹着被子防蚊子,蒙着頭煎熬了一夜。
牢房又悶熱又潮濕、蚊子賊多、聲音也很雜亂、空氣也不新鮮,住着難受。
終于,天亮了,我被帶到公堂上受審。
堂上坐着的是刑部尚書,叫錢永良,陳守疆的上司,之前在街上我見過兩面,看來今天是他負責審訊。
“堂下何人?為何不跪?!”錢永良拍了下驚堂木,聲音很是渾厚,聽上去身體挺好。
我跪妮媽!
陳守疆在一旁陪審,我瞥了他一眼,瞧他目光示意我跪下,我撇撇嘴,勉為其難單膝跪下,作揖答話道:“堂下鄭氏,見過錢尚書。”
“你好大的膽,朝廷命官怎的你跪不得了!”
出聲的是昨晚那個中年男人,我淡淡看着他,“這與昨夜命案有關嗎?”
“好了!”
錢尚書冷聲打斷,我擡頭看向他,就聽他接着道:“鄭氏,死者已查明身份,其子控告你謀害他父親,你可認罪?”
他說着話,坐在側面的師爺上去拿了張狀紙下來,遞到我手上,我看不懂這裡的文字,隻能繼續聽錢尚書說話。
等他說完話,我把狀紙放在地上,對他坦言道:“抱歉大人,我不識字。”
我感覺錢尚書噎了一下,皺着眉盯着我,抿着嘴看向師爺,“讀給她聽。”
師爺隻能下來拿走狀紙,充滿感情地讀了起來,讀完後對我的目光變為不屑,還同情地看了眼陳守疆。
聽完狀紙内容,我也清楚了,說昨夜絆倒我的男人是永安鎮的首富,也是原主的長期飯票之一,名叫李潇。
李潇的兒子叫李子安,18歲,五日前陪李潇來京尋我,說是家中的傳家寶在我身上要務必尋回。不想昨夜李潇外出約見我時,被我殘忍殺害……
公堂上的人在低聲議論,錢尚書驚堂木一拍,瞬間肅靜,随即問我道:“鄭氏,狀書内容,你可認罪?!”
我低頭換了條腿跪,皺着眉頭看他,“一我不清楚李家的傳家寶,二我沒有殺害李潇,敢問,我該當何罪?”
“大膽!竟敢頂撞朝廷命官!”
“你閉嘴!”
又是那個中年男人,我煩躁地瞥了他一眼,轉頭對眉頭緊皺的錢尚書作揖道:“大人,請容我說明昨夜遇見李潇時的情況。”
“說吧。”錢尚書點頭。
于是,我把昨夜聽到更夫打三更後的心理和行為詳細說明,着重回應中年男人的當時反應,最後垂淚道:“求大人還我清白。”
錢尚書沉默地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緩聲問道:“黃侍郎,發現鄭氏後,如她所言嗎?”
那黃侍郎男人面不改色,厭惡地看了我一眼,作揖回答道:“确實。”
錢尚書蹙眉:“那你為何一口咬定,鄭氏就是兇手?”
“大人,殺死李潇的,正是鄭氏帶在身上的麻繩!她趁着李潇酒醉之際,直接把他殺死了!目的就是為了她能順利嫁進将軍府!”
黃侍郎漏洞百出,聽得我尴尬不已,放下胳膊扭頭看向陳守疆,不妨見他對我露出鼓勵一笑:我相信你,說吧。
難道陳守疆有什麼事瞞着我?
我暗暗疑惑,擡頭看着錢尚書,開口道:“大人,您别聽黃侍郎放屁。”
“你個粗婦!”
黃侍郎罵我,底下有人憋笑,我懶得理,瞧見錢尚書點頭,我繼續道:“當時我是被絆倒的,在我發現自己被一個人絆倒之後,我選擇去查看情況,發現他滿身酒味,呼呼大睡,并不是我認識的人,所以我就準備走了,等着和陳将軍回來路過再幫忙——”
“你才放屁,李潇可是你的情夫!你們苟且良久,怎會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