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和蓮國之間并沒有互相完全通商。
天啟可以随意來蓮國做生意,蓮國的百姓不能去天啟賣貨。
天啟忙着征戰,并沒有修兩國之間的道路,導緻一下雨,土路濕潤之後很容易被踩的泥濘。
去的路上下了三天雨,車隊陷進泥轍裡十幾次,幫忙推車推得我渾身是汗。
煩。
很煩。
路上風景很好——那也煩!
等回去到工部轉轉,找找能工巧匠,争取把自行車、發電機、電線、電動車等方便交通的這些造出來。
我們一行十人,趕路用了七天,在第八天的傍晚才趕到天啟國的京城城門外。
在城門口登記入城,負責登記的士兵見到我的降書,眼神複雜地看着我,扭頭沖身後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看見手勢,那個士兵飛快地往我們車隊打量一眼,勾起唇轉身飛快地往城裡跑,不知道是不是通知人來接待我們。
很快,那個士兵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沖我拱手,态度溫和道:“諸位請随我來。”
我忍住讓他出示證件的話,帶着隊伍跟着這人,一直走到一家客棧的門口,這人才停下來,對我說道:“諸位貴客在此間客棧安歇,有事盡管吩咐掌櫃,靜候皇上召見即可。”
我點頭,客套道:“費心了。”
他笑,“旅途勞頓,我便不打擾了。”
我拱手,目送他離開。
等他一走遠,轉身跨進客棧,看見擠在櫃台後打量着我的的幾個人,挑眉喊道:“掌櫃的在嗎?”
“哎,來了來了。”
一個滿臉富态的青年男人從櫃台後面小跑過來,躬身作揖道:“蓮國使者光臨小店,高大人已經包下小店,請使者盡情吩咐本店員工!”
“幫忙擡貨上樓,再安排十間上房,備好飯菜。”
“好嘞好嘞。”
于是,我們一行十人在一間叫富貴客棧的地方安頓下來,貢品都集中對方在一個房間,由四位會功夫的便衣士兵輪流看守。
第一晚,平安度過。
第二晚,順利度過。
第三晚,沒有異樣。
第四晚,我正縮在被窩裡思考發電機的原理,突然響起敲門聲,随後掌櫃的聲音響起:“使者?使者睡了嗎?”
“有事嗎?”
我探出腦袋疑惑詢問,“有事兒說事兒。”
“使者,高大人宣你們入宮觐見。”
這大晚上的觐見什麼觐見?!
我好不容易暖熱的被窩……
不情不願地起床穿衣,我打開門查看情況,發現樓下确實等着那天接待我們的中年男人,還帶着一隊士兵。
蕭林煊不愧是變态。
誰家皇帝在大晚上接見來使?
沒辦法,隻能頂着夜晚的冷風,帶着貢品往天啟皇宮的方向,前進。
“蓮國使者到~”
天啟國舉行重大會議的地方和蓮國的差不多,我踩着宮人的高聲率先跨進大殿。
大殿明亮如晝,兩側分别坐了兩排朝臣,每個人面前都放着張矮的長方形桌子,上面放着水果點心,還有一壺酒,一個酒杯。
我看了一圈,沒找到空位。
什麼意思?
蕭林煊意思讓我們上完貢就走嗎?
這樣的話可就太好了,正合我意!
我扭頭瞥了眼我的隊友,他們兩人擡着一個箱子跟在我身後,隊末是一個人搬着兩個箱子的大力士士兵。
我把步子停在距高台五米的地方,朝高台上的蕭林煊躬身作揖,“蓮國呂鈴兒率運貢隊,拜見皇上。”
蕭林煊現在的氣勢,銳利了許多,多看一眼我都怕他突然變态。
“拜見皇上。”
我的隊友們放下箱子,齊聲施禮。
話音落下,有人譏諷出聲,“讓一個女人當皇帝,蓮國的男人是死光了嗎?”
“哈哈哈哈……”
這道譏諷引起人群哄笑。
我低眉順眼,等着蕭林煊發話。
不想蕭林煊沒有說話的意思,在坐的大臣得到默認,繼續嘲笑道:“呂皇,你帶來的不會是些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吧?”
“哈哈哈哈是啊,聽說她把宮裡的古董都賣了,她該不會來我們天啟偷寶貝回去拍賣吧?”
“女皇,蓮國的大臣們,該不會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吧啊哈哈……”
“啊哈哈哈哈……”
我擡頭看見蕭林煊一臉看熱鬧的表情,轉身就看見我的隊友們各個怒容滿面。
我目光警告他們不要說話,盯着那幾個嘲笑我最歡的官員,“笑飽了嗎?”
出發前我專門換了身張揚的紅色皮草披風,冷着臉凝視着那個最先譏諷我的男人,就見他神色略僵,勾唇冷嗤道:“難道不是嗎?”
“是不是關你屁事?”
“你……粗鄙!”
“粗不粗鄙與你何幹?”
“你……玷污聖殿!”
“去你的,你們的聖上被我玷污過幾十次了,你是不知道嗎?”
“你……你……不知羞恥!”
“好了,讓朕看看你們呈上來的貢品。”
蕭林煊出聲打斷我和那個不禮貌男人的嗆聲,我适時回頭,把袖筒裡的硬皮清單拿出來,遞給走過來的大太監。
大太監把清單交給蕭林煊,我一個個打開木箱上的鎖,開始介紹箱子裡的每一件貢品,包括一百萬兩的銀錠子。
我的心在滴血。
恨不得把蕭林煊正滿意點頭的腦袋給薅下來,扔海裡喂魚。
他擺擺手,很快有人上殿把貢品都擡了下去。接着他垂眸俯視着我道:“蓮皇,上來,陪朕一同觀禮。”
我懵逼地看着他讓出的半張龍椅,這死男主不變态一下他會死嗎?
“不敢不敢,我眼睛很好,站一邊也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