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拱手婉拒,扭頭對隊友們使眼色,挑了那個剛在和我對嗆的大臣身後的空地,選擇站着觀禮。
“如此,朕便不勉強了。”
蕭林煊難得做了回好人,我不禁松了口氣,聽見樂聲從對面傳出來,才發現在一排排燈架後面,站着樂師。
真可憐,大半夜還要加班奏樂,也不給凳子坐,光線還不怎麼好。
“蓮皇,那便獻支開場舞吧。”
聞言,我大驚失色,慌張地盯着蕭林煊。
瞧他心情不錯地挑挑眉,勉為其難道:“朕忍耐一下,蓮皇開始玷污大家的眼睛吧。”
蕭林煊,他是存心讓我出糗。
我不會跳舞……
我真不會跳舞……
我真的真的不會跳舞……
啊!
“讓讓。”
我在蕭林煊意外的注視下擠在他身邊,扭頭對他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分享啊。”
他嘴角一抽,“你可真不見外。”
我得意洋洋,“你的大臣們都等你轟我下去呢。”
他扭頭盯着我,壓低聲音道:“準備好代價了嗎?”
我微愣,“什麼?”
他冷言,“朕的皇位,豈容你染指。”
我心慌,強裝鎮定道:“是你唔——”
蕭林煊這個變态!
“你放……開……”
“都給朕退下!”
“蕭林煊,放開我們皇上!”
“呂鈴兒,想看他們死嗎?”
蕭林煊眼裡的殺意讓我渾身冰冷,忙擡手朝隊友們作出手勢,讓他們先回去等我,不要輕舉妄動。
大殿被清場了。
蕭林煊的力氣大得我毫無反抗之力,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讓我帶隊來上貢了。
我,屬于貢品之一啊。
真相真殘忍,弱者就要被強者肆意欺壓。
我們現在的發展,遠遠趕不上天啟,想要超過他們,至少需要十年的風調雨順。
三天。
又是三天。
蕭林煊!蕭林煊!我跟他勢不兩立!
沒那麼絕望的是,蕭林煊沒有扣押我,讓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壓抑,沒人敢和我說話,我也懶得說話,不是睡覺就是出馬車吃喝拉撒。
一回宮,我立馬召見工部官員,通宵開會,總能把電發出來,把火藥造出來,制炮車,轟死蕭林煊那個死變态!
第八年的時候,在經過無數的失敗實驗後,電發出來了,炮車造出來了,工部那些人激動地跪在地上哭……
顧榮那邊,趁天啟侵略他國的時候,率操練過好幾年的大軍,把天啟割過去的失地都收了回來。
他培養了一批将領鎮守邊關,延遲了回宮的三年後,終于要回來了。他把蓮國守護的很好,今年開始,我們不用去天啟國進貢了!
有火炮守疆,蕭林煊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我們蓮國的對手。
這八年,蓮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終于不用再受人威脅,蓮國百姓真的站起來了!
我總算坐穩了皇位,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真正成為萬人之人的皇帝。
我可太不容易了。
精神一放松,我昏倒在回寝宮的路上,八年來,頭一次睡得這麼舒服。
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就看到床邊跪了一排禦醫穿着的人,我心裡一咯噔。
這麼多禦醫跪我床前……
我積勞成疾,病入膏肓了?
“皇上……”
禦醫裡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位陳太醫開口了,才說了兩個字,就抿着嘴有口難言的模樣。
他這樣看得我皺起眉頭,“可是朕時日無多了?”
“不是不是……是您……”
他連忙擺手否認我的猜測,話沒說完又被卡住了,惶恐的目光見到我的不滿,急忙垂眸躲避。
說話吞吞吐吐,我真受不了了,坐起來直接命令道:“陳太醫,告訴朕,朕為何突然昏倒!”
陳太醫糾結萬分,“皇上……您……”
“啧!”
跪地的太醫中有人也受不了了。
我看見一個人無所畏懼地擡起頭,用他年輕的目光看着我,下一秒神色瞬間忐忑,小心翼翼道:“皇上,您……”
“直說!”
“您已有六月身孕!”
六月身孕?
卧槽!?
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每次從天啟國上貢回來,可都連續喝五天的避子湯,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
明月扶住我搖晃的身體,帶着哭腔道:“皇上,您保重身體,不要生氣。”
“求皇上恕罪!”
跪在我床邊的太醫們紛紛磕頭。
我雙目失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榮,我該怎麼辦啊?
顧榮,你快回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