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安琪~”
直到聽清傅如松呢喃的名字是誰,我這才回過神來,舉起手連拍三下掌。
“我還活着呢,都看看我啊!”
“啊……”
就見蘇溫暖驚呼出聲,大夢初醒般坐了起來,如果沒有自以為隐晦地剜我一眼就更逼真了。
傅如松卻是茫然地看向我,目光漸漸變得驚慌,看到自己上身沒穿衣服,連忙翻身下床,撿起T恤匆忙地套在身上。
穿反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然後走過去坐在蘇溫暖身邊,茶裡茶氣地問她,“蘇姐姐走錯房間了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啊?”
蘇溫暖冷哼一聲,攏了攏身上的黑色小吊帶裙,下床對傅如松道:“抱歉,我太入戲了。”
傅如松看都不看她。
我全程目送她離開傅如松的房間,确定房門關嚴後,我回頭迎上傅如松的凝視,冷淡道:“滾去洗澡。”
他抖了一下,哭喪着臉走進浴室。
我則從衣櫃裡拿了套幹淨的四件套換上,把蹭上女主口紅的舊的堆進牆角,然後趴在床上繼續看電視劇。
這兩天我在看讓傅如松飛升成頂流的那部古偶劇,帶點武俠風格,看着還挺上頭的,傅如松的古裝造型确實是帥。
我分神聽電動牙刷響了十幾分鐘,淋浴又響了半個多小時。
水聲停止,傅如松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走出來,圍着條浴巾,站在床邊看着我,皺着眉道:“你怎麼沒穿底褲?”
我扯了扯大白T的衣擺,瞪他,“濕了你又不給我洗。”
他眼神一滞,喉結滾動起來,吞咽聲很清晰地在上空響起,動了動唇道:“抱歉,最近越來越難出戲了,林煊拒絕不了安琪,你怎麼沒送我來房間?”
“傅如松,我送完你下去洗個澡的功夫你們就滾一塊去了,你還說給我準備巧克力了,巧克力呢?!”我不爽吼他。
他瞥了眼垃圾桶裡的巧克力包裝紙,尴尬地别過頭,“好像被蘇溫暖吃了。”
可惡啊!
不僅把傅如松拉入戲偷親,還吃了傅如松給我備的巧克力?
簡直是可惡至極!
我怒坐起來,拿起手機錄像,指着傅如松的鼻子問,“我是誰,你希望我在你當天拍攝結束後怎麼對你?說!”
他拉過椅子正襟危坐,盯着鏡頭道:“我是傅如松,你是梅止争。我希望小争能在我每日拍攝結束後送我回酒店,希望小争能搬上來和我住一起,小争,你搬上來看着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他擡手拿掉我的手機滿眼祈求地看着我,心有餘悸道:“我不喜歡蘇溫暖,她來敲門說是安琪,回憶男女主發生過的事,隔着門我就入戲了……小争,你幫幫哥好嗎?”
我皺眉,“你不怕你粉絲知道我倆住一起就瘋狂脫粉踩你嗎?”
“我隻怕蘇溫暖柚煎我。”
傅如松很認真地道。
現在他秒入戲的情況很嚴重了,真是防不勝防,尤其是女主明顯對傅如松産生了感情。
不知道女主為什麼還沒喜歡上男主,明明上次在國外的頒獎典禮上見過男主了!
我蹙眉想了想,決定道:“那我明天搬上唔……”
話沒說完就被傅如松攪碎吞了下去,我躺平任由他啃,堅決不回應,情不自禁的呻吟就免費送給他了。
我不點頭,他不敢吃我。
這兩個月下來,我在他面前的威嚴已經刷出來了,他隻能親親咬咬抱抱蹭蹭暫緩饑餓。
第二天中午我回酒店搬去傅如松房間,被喊來當苦力的亨利目露悲傷,我翻出傅如松私藏的國産速食泡了兩桶螺蛳粉。
亨利捏着鼻子拒絕食用,我拿着牙膏抵在他金色的發叢裡,他不得不含淚嗦粉。
吃完一桶,又含淚把我的那桶也給吃了,吃完還說,“除了有點臭有點辣之外,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我直接把牙膏擠在他頭發叢裡。
他哀嚎着把我按在床上,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了兩個草莓印,然後拿上帽子匆匆去見他的發型師了。
搶我吃的不說,還把傅如松留的吻痕給蓋住了?
亨利這個禽獸!
下午我系了條絲巾出門,等導演宣布收工,我立馬舉着響鈴的手機跑向傅如松,喊道:“哥哥,你小姨電話!”
我直接橫在傅如松和女主中間,把手機遞給傅如松。
就見傅如松疑惑地看我一眼,淡淡地饒過我拉起蘇溫暖的手,溫聲說道:“安琪,我們繼續,剛才你說想吃什麼?”
蘇溫暖得意得看了我一眼。
嘿,這人還不跟我裝了呢!
我伸手拍開兩人牽一起的手,一巴掌扇在傅如松腦袋上,“立刻給我接電話!”
他震驚地看着我,目光逐漸迷茫。
“林煊,我想吃螺蛳粉。”
女主的聲音讓傅如松的目光又變回震驚,随即不悅地盯着我,“這位——”
“林煊下線了!”
我瞪了女主一眼,擡手還沒扇上傅如松的頭去就被他半路截了下來,緊皺着眉頭道:“這位同學,我們不認識吧?”
他這陌生的眼神可真令人心情不暢。
我扭頭盯女主,接通電話喊道:“你外甥被林煊奪舍了,我是喊不醒他,你自己喊吧!”
說完,我把手機點了擴音,就聽我媽三分疑惑四分震怒三分擔心的呼喊傳出來:“傅如松啊!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小學都是被誰拉扯大的啊?你來的第一天搶我家囡囡的床——”
附近還在收設備的劇組工作人員豎着耳朵聽,女主則是皺着眉默默離開。
就在這時,傅如松驚呼一聲,雙眼震驚喊道:“小姨!小姨小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