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柳下醉幹咳一聲,抽回手:“對不起……那個,它很臭嗎?對不起,我自己聞不太到。”
明危樓搖搖頭,卻似是而非地轉過了身。
有些像月季的氣味。
從顔色到氣味,都很像。
仿佛聲勢浩蕩,卻把最濃烈的顔色含蓄在最深處。看似妖冶張揚,卻是生如露水的清香。
勾着人,引着人去探索。
不,簡直是強盜式的,把人捆進去。
明危樓閉上眼,屏住息。
隐忍着被緩緩煮沸的血液,還有外顯的起伏不定的胸膛。
“出來。”她用唯獨還可以控制的聲線:“包的什麼東西,想死了好害我跟你一起死嗎?”
迷蒙的氛圍一解鎖,月季又收回了不小心綻開的濃色,搖曳着虛張聲勢的冠幅:“诶……其實跟你殉情也不錯呀。”
。
翌日,鴉殺帶情報進島,柳下醉還在樓上呼呼大睡。
鴉殺白了一眼柳下醉的方向,嘴裡念念有詞似在咒罵,直奔明危樓書房。
敲了兩下,書房的門自發開了。
“夜主,晝族所有子民都安頓好了,暫時沒有暴亂。但是,大臣那邊……您在做什麼?”鴉殺的眼神從檀木桌上的瓶瓶罐罐掃了一圈。
她半晌問:“您不會想研發炸藥,把整個晝族炸了吧?”
“……”明危樓擡眼看她:“不是。我隻是想還原一個氣味。”
鴉殺:“什麼氣味?我叫人幫您……”
“不用。”明危樓蹙了蹙眉:“是一種類似于花的氣味……不要把動靜弄得那麼大,我隻是覺得聞起來很舒服試一試,沒有也罷。”
“那還不簡單。”鴉殺大手一揮:“像什麼花?古堡的花園大得很,我給您種一整片!”
“……”
明危樓似是想到了那一幕,有些急促地表示:“不用了,我不喜歡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響亮綿長的哈欠。
兩人同時把視線投過去,目送着柳下醉伸着懶腰做了一套自己研發的早操。
做到轉體運動時她發現了客人,笑得眯起眼:“哎呀,鴉殺!你來啦,好久沒見你了。你們聊什麼呢?不喜歡什麼?”
鴉殺一秒都不想理她,踏着湍急的步伐從她身邊轟隆隆流走。
柳下醉眼裡隻剩下明危樓了。
奇怪,剛剛明明看見她桌上好多瓶瓶罐罐來着,怎麼一下子都沒了?
她趴在門框看了明危樓會兒:“你的頭發變回來了。”
明危樓如瀑的長發變回了黑色,被微卷起來,化為波浪淌在肩上。耳邊兩隻發卡别着它們,讓它們不至于肆意地在身上發揮。
對方的筆尖頓了頓,輕“嗯”一聲。
“是因為用了我的血嗎?”柳下醉擡了擡腳,像是要踏進她的領地。
明危樓蓦地站起來,目光如炬地落在她蠢蠢欲動的行動上。
柳下醉收回腳,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口:“是不是嘛?”
明危樓擲地有聲地答:“不是。”
“不是?”柳下醉伸手:“那你還給我呀?”
她隻愣神了一會兒,明危樓如山倒的影子就壓到了面前,她薄唇輕吐:“不、還。”
柳下醉直起身跟她平視:“不還?那你得告訴我你要拿去做什麼。”
明危樓揚眉:“不行。”
“……”
柳下醉真是要被着“三不”人士搞瘋了。
她也确實沒想拿回來。
隻是很好奇,既然她猜錯了,夜族确實用不着那碗血,那會拿去做什麼呢?
那麼私密的東西,如果知道用途說不定能找角度攻略一下。
她牽了牽唇,轉身就走:“那麼小氣,以後什麼都不給你了。”
她走到二樓,背後卻隻有涼氣送着她。
回頭,沒人。
按照原計劃,應該會有個人追上來的呀。
柳下醉抓着樓梯往下望,卻看見明危樓也正在擡頭望着她的方向。
兩相對視,兩個人都有些愣神。
最後是明危樓先撤回書房,輕輕合上了門。
鴉殺從密室晃出來,冷哼一聲:“真是不喜歡她。”
明危樓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聞言撩起眼皮:“不是你非要從大門進來的?”
鴉殺噎了下。
明危樓:“說吧。”
鴉殺:“好吧我确實挺喜歡她的。”
明危樓聲線微擡,染着些莫名的愠氣:“誰讓你說這個了?”
“哦對……”鴉殺壓彎了身子行禮,這是回公事的規矩。
“那邊大臣吵得不可開交。大緻分兩派,一派主溫和,建議夜主放晝族公主回晝族,但需在她體内埋下泌種加以控制;一派主極端,望夜主直接滅晝族所有臣民以絕後患,當然……也獻祭晝族公主和一大半夜族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