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确實隻能看着柳下醉屁股坐在書桌上,把她的領地當白紙似的塗鴉來塗鴉去。
事後還得她來獨自收拾。
想着,明危樓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恨恨的。
柳下醉喜歡這種表情。
她就迎上這種恨恨的眼神,慢慢地伸手把胸口的畫抽出來,夾在手指上吻了下月季的花心。
“明天見咯。”
……
……
明危樓一下子仿佛全身卸了力,軟在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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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清早的,明危樓正一腳油門要飛出去,忽然車窗被叩響了兩下。
往外一看,她臉色瞬間臭了兩個度。
柳下醉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這的,這會兒正穿着個運動風的連身裙,往她車子上蹭。明危樓正打算不管不顧地飛出去,車窗上卻忽然貼上來手機屏幕,上面亮着張圖片,看着是一群記者圍堵在她們小區門口。
她隻能提了口氣,摁開了後座的鎖。
誰知道柳下醉打開車門爬進來,一骨碌又蹿到了副駕駛,生猛得跟野人似的。
明危樓死踩着刹車,冷聲:“後面去。”
柳下醉卻已然一套動作猛如虎,扣上安全帶了才擡頭,一臉茫然:“啊?你是想讓我爬後面去嗎?那太粗魯了吧,我不要。”
“……”
這無賴!
明危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還是沉着臉踩了油門。
好在一路上柳下醉沒說什麼出格的話,隻是跟她讨論着工作的事。臨近公司明危樓也漸漸卸下了防備,放松了些。
車子滑進停車場,明危樓轉身出來,卻看柳下醉沒動。
她繞過去敲了敲車門:“下車。”
柳下醉把眼睛擡起來,隔着車窗的細縫跟明危樓對視,表情有些委屈:“危樓,這副駕駛,以後我還能坐嗎?”
“你不是有車嗎?”
“我是有啊。”柳下醉道:“可我那車也沒副駕駛給你坐啊。”
“……”
她們說的是一個事麼?
但看這架勢,她要不答應,這副駕駛恐怕要被某人的屁股坐一天。
明危樓點了頭:“行。”
這下柳下醉可高興了,繞着圈就出了門。
到了門口,陳露跟明危樓點頭問好,一轉眼看見了跟在明危樓後面的柳下醉,下巴掉了:“總裁,您跟她一起上班呀。”
明危樓搶着說:“住得近,捎了一段。”
柳下醉在心裡奚落了半天。
陳露點了點頭:“哦,這樣。”
柳下醉也跟着點點頭:“對呀,而且以後每天都會捎我一段。”
陳露有點兒後悔八卦了,尤其是看着明危樓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
她幹咳一聲,結結巴巴地:“那,那挺好啊,省事兒,羨慕。”
明危樓沉着臉往辦公室走,本來打算進去喝點茶消消火,接過一進門又看見那戀綜導演站在辦公室裡。見着她,導演拘謹地扶了扶眼睛,賠着笑問好:“明總,你好,我來跟您商議一下小柳的合作相關事宜。”
再怎麼生氣,她不會沖無辜人發火。
明危樓微一點頭:“說吧。”
戀綜橋段還是那麼些,跟人玩遊戲,産出一些什麼暧昧不清的情節給人磕,然後獲得獎勵。
這獎勵還特蝶的是一起旅遊住酒店,睡一張床。
在孤島上的,那種。
說到一半,導演忽然停住了,支支吾吾:“那個,明總,我們也是第一次坐戀綜,要是有哪裡不太周到,您可以直說。”
明危樓滿腦子隻剩下那六字真言了。
自作孽,不可活。
誰讓她當時忘了柳下醉那張妖孽的臉,忘了給她簽下來呢。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嗯,自找的就受着。
這麼想着,她總算好了點,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沒有,很周到。”
誰知這時候,門口忽地被推了一條縫,柳下醉金色的毛茸茸的腦袋鑽了進來。
她視野死角沒見着戀綜導演,就手上捏着什麼東西,探進了明危樓辦公室。
明危樓細看了下,是一朵月季。
柳下醉手上捏着一朵,嘴上叼着一朵,極具魅力地眨了眨眼,聲音嬌媚:“明總~您的花到了。”
明危樓沒說話,隻是掀了下睫毛,幽深的瞳孔中仿佛射出一支小箭。
戀綜導演一下子火燙屁股似的站了起來,拼命地扶眼鏡:“那那那那個……明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細細細細節沒完成,要不明天我們再再、再約。”
這下柳下醉怎麼也知道有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