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月老看他一眼。

清晏表情跟吃了啥一樣難言，他掙紮後開口：“仙長，冒昧問一下，一般都有誰沒被記到姻緣簿上？”

月老伸出手，邊說邊掰手指：“玉皇大帝，酆都大帝等這些帝君，或者是太兇了被鎮壓的三惡道其中的一些生靈。”

其實也就是這兩類，但是眼瞅着白晝肯定不是帝君啊，那還能是什麼？

姻緣簿上也沒有，看來是兇到極緻了。

清晏對于白晝私下裡竟然瞞了自己這麼多事有些不爽，但是又無可奈何，從魂魄被吞噬開始，白晝估計就已經在策劃一下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月老眯了眯眼睛，問：“你是不是惹上麻煩了？”

“算是吧。”清晏含混地說。

“如果真的自己沒有辦法處理就跟帝君們說，别一個人瞎琢磨。”本來地府的公職人員要是要到天庭來的話必須要有酆都大帝的口谕才能過來。

但是清晏來的時候确實托了孟婆的口信兒，想也知道這事上面的帝君估計一概不知。

“知道了，有勞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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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晝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除了白清岚之外隻有一個護工。

“齊嵘呢？”白晝冷聲問。

他這次來得匆忙，幾乎是一下高鐵就馬不停蹄的跑過來，就連那個裝證件的小包都還在身上背着。

“你爸爸陪了好幾天床了，我剛讓他回去。”

歲月不敗美人，白清岚就算是這麼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都别有一番滋味。

隻是在白晝看來，她好像憔悴了不少。

本來也是，白清岚幾乎很少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小時候太小沒印象，大一點還沒在一起住多久白晝就跑出去了。

白晝将背上的包放在床頭上，随手拉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醫生怎麼說？”

“你都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了，還能不清楚？”白清岚說話的聲音很輕，好像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很重要一樣，包括對自己兒子是個半吊子道士這件事。

她一向不反對白晝搞玄學，正相反，在他們兩個關系還沒有那麼僵硬之前，白清岚有時候還會讓白晝幫她算點東西。

“我就算是能看出來也不會治啊，治療方案不還是看醫生。”白晝看見床頭那裡還擺着水果，挑挑揀揀拿起一個看着賣相還不錯的蘋果，“吃不吃？”

“謝謝。”

白晝沒說什麼，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削皮：“等一會兒我去問問醫生情況，看後續要怎麼治療。”

“其實問題不是太嚴重，小鹭和你爸爸隻是為了讓你回來看看我才那麼說的。”白清岚緩緩說道，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愁容，卻一直看着面前的白晝。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快一年多的時候。

白清岚見白晝不說話隻好繼續說：“就是小腫瘤，切了就沒事了，後續養養就可以。”

“你的病我心裡有數。”白晝将蘋果削好皮後還仔細地切成小塊，“你先吃，我去找醫生問問。”

其實問出了的結果和白晝預想到的差不多，良性腫瘤，沒有惡化也沒有擴散，占出剝卦也可能是因為白清岚的身子一向就不太好。

醫生給出的提議是沒事就多走走多出去轉轉，話裡話外還對這個自己生母已經做完手術才來打聽情況的兒子充滿了鄙夷。

白晝充耳不聞這些，說了句謝謝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再次回到病房，白清岚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這次在成都留多久。

他點開微信，發現一天一夜過去清晏一條微信都沒有給他發，就連他當時問的那句“你到家了嗎？”也沒有收到回複。

白晝聲音有些沉悶，說：“再說吧。”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機的邊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現在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這一年來媽從來都沒有怨過你……”白清岚越說哭腔越明顯，到最後甚至掩面低聲啜泣，“是媽對不起你……”

白晝站定在原地，半晌才歎了口氣，輕輕上去拍了拍白清岚的背：“别哭了，醫生說你需要情緒穩定。”

白晝不可能拉下臉輕而易舉的替當年的自己說出這句“沒關系”，但是現在的他依舊沒有辦法對白清岚冷眼相待。

就像當年白清岚到道觀去找他一樣，狠心的話沒說出來眼淚先偷偷跑了出來。

“東西什麼的都齊嗎？”白晝問出了才發現是白問，她都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了，要是沒齊豈不是齊嵘一點都不上心。

“嗯。”白清岚情緒也緩得差不多，接過白晝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

趁這個功夫，白晝又點開微信看了一眼，清晏還是沒回他。

沒看見？還是……不想回？

當媽的在這些事情上永遠心思敏感，見白晝一直心神不定地看手機，笑了笑說：“對象嗎？”

“不是。”白晝将手機放回兜裡，決定短時間内不再去想這些事，“你别操心了。”

白清岚隻是笑笑，說：“要是确定下來的話可以帶到家裡來見見。”

“再說吧。”在這些問題上，白晝一向都是能避就避。

清晏現在都不回消息，要等着把他帶回家看看指不定要到猴年馬月去。

至于清晏為什麼不回消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等清晏從天庭回來的時候，陽間已經過去小半個月，白清岚都快出院了。

這短時間白晝依舊該直播直播，該幹嘛幹嘛，隻是少了一個人而已。

清晏陪了他很久嗎？也不見得，他們一共也就認識一周多一點兒，可是就算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很多人習慣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