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白笑着點點頭,問她:“你們老闆呢?”
“老闆在樓上睡覺呢,你知道的,”曉文指着樓上,還模仿着發出打呼的聲音,成功把許夢白逗笑之後,又說:“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快醒了,你要不要先坐着喝杯咖啡?”
“好。”
“咖啡還是老樣子哦?”
“對。”
許夢白應下來,轉過身,向她往常喜歡坐的位置走去。
這個位置在咖啡館的角落裡,又靠窗,轉過頭便可以通過百葉窗的縫隙看到外頭行色匆匆的人群和路邊随風搖擺的綠植,又因為百葉窗的遮擋不至于被外面的陌生人頻頻注目,許夢白格外喜歡。
她先看了會兒窗外的景色,随後點出手機上的讀書軟件,看起書來。
不知看了多久,許夢白感覺眼睛有些累,擡起頭,才發現白钰早已坐在了她的對面。
現在的白钰已經不喜歡寸頭的造型了,最近大概是禦姐大波浪深得她心,現在她就留着一頭長長的金黃色大波浪,再搭配她白皙的皮膚和深邃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格外像歐洲人。
“終于舍得擡頭了?”白钰挑了挑眉,開口調侃她。
許夢白有些不好意思,問她:“什麼時候來的?”
“也就來了半小時吧。”白钰誇張地說,又道:“你說說,你上課教書,下課看書,到了放假的周末,居然還在讀書。這書裡頭是真有個顔如玉還是怎麼的,把你迷成這樣?”
她伶牙俐齒的,許夢白說不過她,便讨饒:“哎呀钰姐,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個書呆子嘛。”
“還挺有自知之明。”白钰笑她。
許夢白沒說話,擡起手機看了一眼,笑着反駁白钰:“從我坐下來到現在才過了十二分鐘,咖啡上桌的時間是五分鐘,咖啡上桌的時候你分明還沒下樓,也就是說你坐在這最多也就七分鐘,哪裡有半小時?”
白钰瞪她,說:“七分鐘還不夠久的?”雖然她實際上隻坐了三分鐘不到。
不過,白钰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睜大眼去打量許夢白,把許夢白看得不由自主擡起手機,通過手機屏幕的反光去看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确認沒有什麼東西之後,許夢白正想問白钰怎麼了,卻聽到白钰突然啧啧幾聲,說:“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許夢白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莫名:“哪裡不一樣了?”
“哪哪都不一樣了。”白钰啧啧兩聲,繼續說:“感覺整個人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精神氣都不一樣了,最近是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這話讓許夢白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最近的日常,她的日子過得很單調,幾乎乏善可陳,就是正常的教書生活,如果非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無非就是,多了一個新舍友,而這個新舍友,還是自己以前的學生。
想到這,許夢白把話在唇舌間繞了繞,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好半天,她才吞吞吐吐地說:“最近,學校裡來了位新的教導副主任。”
“哦~”白钰打量着許夢白扭捏的樣子,眯了眯眼,語出驚人:“你看上他了?”
“咳咳咳!”
許夢白睜大了眼,被白钰的話嗆得滿臉通紅,“你瞎說什麼,她是女的。”
“女的怎麼了?女的就不能看上了?”白钰頗有些不以為意。
“我沒有說不可以,隻是,”許夢白想了想,認真說:“我跟她應該是不太可能的。”
白钰低聲笑起來,對許夢白這副不打自招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這麼說來,你已經考慮過你們之間的可能性了。”
“钰姐!”許夢白有些惱了,臉上紅暈更加明顯。
她說不過白钰,不肯開口了,垂着腦袋,抱着咖啡一口一口抿。
白钰笑了好一會兒,又覺得許夢白這個樣子很可愛,多瞅了十幾秒,這才讨饒:“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說吧,這新來的教導副主任有什麼特别之處?學校裡領導兩三年都會換一些的,可沒見你有什麼不一樣過。”
“她……”許夢白頓了頓,接着說:“我以前不是在桃源市教書嗎?她是我在那邊的學生。現在,我們……還是舍友。”
白钰眼神不掩驚詫,“那她應該才二十五六吧?這麼年輕就做教導副主任了?”
“對。”許夢白點點頭,“好像是學校為了提高教學質量引進的人才。”
“真巧啊。”白钰歎了句,又想到什麼,憑着敏銳的直覺開口問道:“所以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