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到山莊的時候,正好快到飯點,将行禮放下,便一起到餐廳就餐。
這座度假山莊裝潢高雅大氣,地理上臨山又靠海,山莊裡也有許多娛樂設施,确實是一個度假的好去處。
大約是剛開業沒多久,客人并不多,很是清淨。
她們在座位上坐定,點好了餐,高玫開口說:“我朋友剛下飛機,應該很快就到了,這幾天她帶我們玩。”
“啊啊,”範新美有些激動,“是這個莊園的老闆是嗎?”
高玫笑着點頭。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認識這麼有錢的老闆。”範新美兩眼盯着門口,仿佛恨不得高玫的朋友馬上進門。
許夢白拉拉她的胳膊,“你收斂一點,等下把人家吓到了。”
“嘿嘿,”範新美笑說:“你還不知道我嗎?等會最安靜的肯定是我。”
許夢白想了想範新美那比她還社恐的勁,覺得有道理,便不再說了。
高玫随手拿起桌上的宣傳單看看,開口說:“這裡好像有溫泉,等會要去試試嗎?”
“好啊!”範新美第一個應和。
許夢白也有些意動,跟着點頭應了。
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山莊的老闆總算姗姗來遲。
鄭琦穿了一身閃閃亮亮的長裙,皮膚白得跟都快跟牆壁融為一體,搖曳着細柳般的腰肢,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餐廳,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她走到餐桌邊,語氣帶着豐富的熱情,招呼她們:“Hallo朋友們!歡迎來到鄭氏度假山莊。”
範新美怔怔看着跟前濃眉大眼的美人,竟然有些看癡了,還是身邊許夢白扯了扯她的手臂,才讓她回了神。
施施然坐下後,鄭琦便迫不及待地問許夢白:“許老師,還記得我嗎?”
這話讓許夢白一愣,她仔細看了看鄭琦的長相,有些不太确信地開口:“你是鄭琦?”
“對!”鄭琦很是驚奇,“許老師居然還記得我名字!”
“鄭琦?”範新美本來還有些癡笑的臉一下子變了,話語都帶着不可思議:“你是鄭琦?”
這是那個黑不溜秋、整天紮雙馬尾的小矮子鄭琦???
範新美驚呆了。
她之所以能記住鄭琦這個名字,還是因為鄭琦這個學生真的是奇葩。除打扮特别奇特之外,上課還特别積極發言,明明是錯誤的答案卻永遠能特别自信地大聲念出來。學生有自信固然是好事,可鄭琦明顯不是在認真答題,就是在耍滑而已。
範新美很慘地教了她兩年,對她印象可謂深刻得很。
她指着鄭琦,瞪大眼睛問許夢白:“你怎麼認出來的?這,親媽都認不出來吧?”
許夢白當然不是根據長相認出來的,聽到鄭琦叫自己老師,又知道她是高玫的朋友,這樣大概能推測是高玫的高中好朋友。
而高玫的好朋友就那麼幾個,又看鄭琦依稀跟高中相似的眉眼,許夢白很快就猜了出來。
許夢白笑了笑,說道:“雖然變化了很多,但還是能認出來的。”
鄭琦揮開範新美指着自己的手,看着許夢白笑嘻嘻地說:“還是許老師記憶力好呀,不像某些老師,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行。”
被陰陽怪氣的範新美忍了忍,沒忍住,開口:“罵誰老呢你?”
鄭琦一臉無辜:“誰對号入座就是誰啊。”
眼看兩個人就要吵起來,許夢白趕緊拉住範新美,勸和道:“鄭同學确實變化很大,我也是連蒙帶猜的,也不怪新美認不出來。”
高玫也按住鄭琦的肩膀,示意她收斂一點。
鄭琦和範新美對視,又各自移開視線,飯桌上的硝煙味這才散去。
“來來來,别客氣,這幾天大家在這裡的消費全部免單,一起慶賀莊園開業!”鄭琦招呼大家動起筷子,又喊服務員上了瓶紅酒。
大概是抱着把鄭琦吃窮的想法,範新美在飯桌上一直默默吃飯,話都沒說兩句,偶爾跟大家碰杯喝一點酒。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點這裡的飯菜是真的好吃的原因,範新美吃貨的本性又發作了。
好在這是鄭琦的主場,她一個人的嘴巴抵三個人,飯席間幾乎全是她的聲音,從回憶高中,到後來念大學,再到跟高玫一起出國留學,鄭琦叭叭叭不停講着。
而正好,這些也都是許夢白所感興趣的,算是桌上最認真聽鄭琦講的人。
有認真的聽衆,更加促進了鄭琦的傾訴欲,再加上喝了點,她興緻愈發高昂起來。
“在漂亮國留學的那些年,高玫一邊做家教,一邊打零工,還得把學習兼顧好,年年拿獎學金,我就沒見過對自己這麼狠這麼苛刻的人。有一陣找不到零工做,她的經濟狀态實在窘迫,卻還硬撐着不跟我說,直到我去找她發現她頓頓隻吃幹面包我才知道。”
“那是我第二次見高玫那麼落魄。哦,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來着?”
鄭琦腦子已經有些酒精上頭,眯了眼去看許夢白,忽然想起來,說道:“是許老師你剛離開我們學校的那段時間啊!”
“鄭琦!”高玫擰了眉,拉住鄭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