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蟲的信息素下,克萊爾甚至沒法控制自己身體本能的反應。
“求您将我的手腳鎖起來,再戴上抑制器……這樣就不會再出現剛剛的情況。”
克萊爾顫聲祈求,希望能平複席安的怒火,挽回雄蟲。
他的提議讓席安臉色難看。
那跟強x有什麼兩樣?
他可以配合克萊爾的愛好,跟他玩點小晴趣。
但絕不包括在對方滿身抗拒的情況下強行做那種事。
見克萊爾眼眶泛紅,緊咬牙關,努力在信息素中維持清醒。
想起他那糟糕的精神狀況……
席安微凝眉,終是沒跟他再僵持下去。
“先給你做精神梳理,剩下的事之後再說。”
席安沉着臉道。
說着将他重新推倒。
克萊爾順從倒下,仰面躺倒,像是願意任他施為。
然而當席安傾身靠近,手覆在克萊爾浴袍遮蓋的腹肌上時,感受到底下的肌肉驟然緊繃。
抗拒得如此明顯。
“呵。”
席安冷哼一聲。
克萊爾瞪大了眼,盯着自己緊繃的腹部,比他更加不可置信和驚慌。
想要控制身體放松下來,卻根本做不到。
他昏了頭地出主意:
“注射肌肉松弛劑,就能軟下來……”
“閉嘴!”
席安不想聽他說下去,惱怒瞪他。
“我對睡一具死屍沒興趣!”
“等解決完你的精神問題,你再給我解釋。給不出合理的理由,你就死定了!”
席安惡狠狠說着,強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朝克萊爾湧去,強行破開了他的精神域。
“……”
其實根本沒遇到抵抗。
克萊爾的身體不讓他碰,精神域倒是對他門戶大開。
席安氣得咬牙。
再次确認克萊爾就是隻想要他的精神梳理,根本不想跟他睡覺。
連最基礎的婚内夫夫義務都不願意履行!
他剛才就該直接咬死他。
席安惡狠狠磨牙,忍着怒火和委屈深入克萊爾的精神域,直奔他的精神内景。
這是一架……機甲。
立與茫茫宇宙星海中的暗紅機甲。
不是克萊爾的機甲。
而是席安的專屬座駕。
席安懵了一瞬。
進入之前,他想過自己或許會看到被克萊爾當成家的第九軍區,想過克萊爾遠征的戰場或軍艦,也想過會看到克萊爾自己的機甲……
可為什麼是他的機甲?
克萊爾的精神内景……為什麼是他的機甲的模樣?
帶着疑惑,精神力進入殘破的機甲内部,輕車熟路地來到駕駛艙。
在這裡,他看到了蜷縮在懸浮椅上、臉頰發燙、昏睡醒的自己。
還有在駕駛位上專注操縱機甲的克萊爾。
克萊爾的手在操作台上快速移動,操作讓蟲眼花缭亂,光屏顯示的機甲數據不斷變動。
左下角的雷達系統上,多如星辰的敵軍紅點閃爍不定。
全息視野中,天伽軍艦緊追不舍。
看到熟悉的天伽軍艦,席安頓時想起了前因後果。
那是他進入第九軍區的第二年。
跟着克萊爾帶領的部隊一起執行巡航任務。
軍方不讓雄蟲上戰場,但像是這樣危險系數低的巡航任務,雄蟲還是能參加的。
危險系數再低的任務,倒黴起來,也能碰上敵軍艦隊騎臉。
他們乘坐的飛船在天伽炮火轟炸下受損,能源告急,隻能選擇駕駛機甲突圍。
這是席安的第一次機甲實戰,他緊張得不行,握着精神連接操縱杆的手都是抖的。
但克萊爾的機甲一直護在他身前。
同隊的其他軍雌也圍繞在四周保護着他。
席安漸漸冷靜下來,找回狀态。
随後靠着出色的射擊技術和精神力,遠距離幹掉了幾架天伽的機甲。
他調動全部精神力,全身心地投入這場戰鬥,也越發得心應手,甚至成功擊落了幾艘小型追擊艦,很是鼓舞蟲心。
他能感覺到實戰帶給他的蛻變。
但蛻變過頭了。
或許是危險帶來的壓力,或許精神力到達了某個阈值,總之……他突破了。
從A級到A+,邁入超A行列。
這個突破來得實在不湊巧。
他們還在天伽艦隊的包圍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喪命。
然而他卻在這時,因等級突破發起了高熱,燒得意識模糊。
後面發生了什麼,席安根本記不清。
隻知道克萊爾放棄了他自己的機甲,進入他的機甲駕駛艙内,接手操控權,帶他突圍。
最後成功将他帶回了第九軍區……
這些是他在醫療室裡醒來時,從醫生口中得知的。
克萊爾不在。
直到他出院,克萊爾也沒出現。
他找不到克萊爾。
就算去問軍團長,對方也隻是神情複雜地告訴他,克萊爾在進行特殊的隔離訓練,不見任何蟲,尤其是他。
再往下追問,對方就什麼都不肯說了。
席安在煎熬中等了許久,想過各種恐怖的可能。
三個月後,克萊爾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完好無損,身體康健,一如往昔。
隻是……與他更加疏遠。
克萊爾冷硬疏離,刻意與他保持着距離。
甚至到了無法忍受任何肢體接觸的地步。
——僅指他的。
克萊爾能和其他戰友一起對練、肉身搏鬥、拍着肩膀談笑。
可他……就連靠近都會引起克萊爾蹙眉。
總是沒說幾句話,對方就會找借口匆匆離開。
席安一直認為,克萊爾變得如此冷淡,是因為他拖後腿了。
他在戰場上晉級昏過去,成為了累贅和負擔,拖累了克萊爾。
所以被讨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