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教官”讓克萊爾呆了住。
他怔怔看着懸浮椅上身着軍裝的紅發雄蟲,一時不知道該叫“席安”還是“雄主”,急得他差點咬到舌頭。
“您、您……”
“怎麼?”席安将頭發撥到耳後,抱着腿上的軍官外套,仰靠在懸浮椅上,含笑看他。
“我晉升A+級,長官就不認識我了嗎?”
那模樣,倒像是真的剛晉級一樣。
“當然不是。”克萊爾急切道。
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席安。
不管是對待軍中士兵的态度,還是對待家中雄主的态度,似乎都不合适。
他們還在機甲裡,他和席安也都穿着軍裝。
這讓克萊爾有一種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恍惚感。
面前的蟲既是他的士兵,又是他的雄主。
他既可以以長官的身份命令他,又該像狗一樣跪在他的腳下。
“那長官為什麼離我這麼遠?是在我晉級時做了什麼心虛事嗎?”
席安雙腿交疊,右腿軍靴懸空,鞋尖輕點。
克萊爾不由自主被他晃動的鞋尖吸引,又因他的話白了臉色。
他做了什麼心虛事嗎?
他把席安從天伽的追擊中帶了出來,他抵抗住了雌蟲的本能,沒有傷害席安。
但他也在雄蟲的信息素下流露出醜态,駕駛機甲時,軍褲下還鼓起一團,泛濫的水浸透了褲子,弄髒了駕駛位。
他意亂神迷,心旌搖曳,對雄蟲心存妄想,無時無刻不想被雄蟲貫穿填滿,想被他按在駕駛位上狠狠侵占。
他用他的思想玷污了席安。
他問心有愧。
克萊爾的膝蓋彎了下去,頹然跪地,面色慘白。
席安:“……?”
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他以為克萊爾會“臉紅”“害羞”地把對他的渴望說出來,然後順勢被他這樣那樣。
結果克萊爾跪了。
席安都沒舍得讓“雌君”克萊爾跪他,結果“長官”克萊爾跪了。
這簡直是到反天罡。
席安心裡很不自在,但還是忍着那一點不适道:“過來。”
克萊爾膝行靠近,低垂着頭,薄唇緊抿,睫毛顫抖着,一副準備迎接懲罰的模樣。
他腦海裡的“懲罰”絕對跟席安所想的不同。
如果克萊爾情緒穩定,席安也不介意用這種模式陪他玩玩。
但克萊爾顯然吓壞了。
席安輕歎一聲,伸手将克萊爾拉起來,讓他坐在他腿上。
這一舉動給克萊爾帶來的沖擊比席安直接動手揍他還要大。
他甯願席安踩他踹他羞辱他。
克萊爾根本不敢坐下去,膝蓋支撐着,微弓着身,左手撐在懸浮椅背上,整隻蟲都僵了住。
一雙冰藍的眼睛裡滿是惶恐,緊張得像是要進入應激狀态。
“長官在害怕什麼?”
席安擡眸注視着克萊爾,将他臉中的掙紮與恐懼盡收眼底。
他擡手扣着克萊爾的後腦讓他低頭,傾身迎上去的樣子像是要親他。
克萊爾瞳孔震顫,慌得差點跌坐在席安身上,忙掙動起來。
“席安!你在晉級!你不清醒!”
“不清醒的分明是長官吧?又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忘了嗎?”
席安嘟囔了句,親在了克萊爾唇上,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雖然是在精神内景中,沒有那麼清晰的觸感,但彼此間親密的感覺反而更深。
就像是……心與心的聯結。
克萊爾完全呆住了,身體被雄蟲輕易撬開,大腦卻在瘋狂預警。
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當然是長官和士兵。
恍惚間,克萊爾嗅到了香甜的雄蟲信息素。
密閉的機甲駕駛艙,濃郁的雄蟲信息素……
克萊爾仿佛看到了機甲光屏上顯示的天伽追兵。
克萊爾雙眼失距,顫抖的手落到自己腿上,指尖閃過寒光。
“?!!”
席安簡直要被他這個動作整出心理陰影。
不得不先放過克萊爾的唇舌,趕緊抓住他的手,免得他又來一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被雄蟲修長的手所握住,雌蟲指尖剛覆蓋上的一點蟲甲立刻收了回去。
能撕裂機甲的利爪落在雄蟲手中,無害得像是幼蟲的玩具。
克萊爾雙眼迷蒙,手卻根本不敢動。
機甲駕駛室搭配上香甜的雄蟲,這一場景給他留下的影響太大,讓他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的信息素液已經流了出來,渴望着雄蟲的進入。
身體有多麼渴望,臉色就有多蒼白。體.内熱意不止,面上冷汗直冒。
“不行,不能。”
克萊爾低喃着,竭力克制着本能的沖動。
他應該給自己來一爪子,讓疼痛和鮮血讓自己清醒。可他的手被雄蟲握住,他失去了他的武器。
他被雄蟲繳械了。
這是他此前從未考慮過的情況,也找不到任何應對之策。
“為什麼不能?長官不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