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陳之筠重新回了卧室,靠床上順便翻了個電影。
臨淵這一長段時間都挺忙的,待在家的時間少,但平常還是會堅持晚上回來。
飯後甜點服務機器人伫立在床邊,頭頂着一個餐盤,水果點心量适中,甚至還有果酒。
陳之筠的發情期仍舊不穩定,下午時分打了支抑制劑,信息素就穩定了很多。
抑制劑的類型不同,算是特殊定制的,目前市場上還沒有,對Omega自身比較友好,用多了也不易對抑制劑産生抗性,以至于抑制劑失效。
“這什麼電影?Omega的苦難與崛起?好勵志。”陳之筠目光專注于床前的電視屏,喃喃出聲。
電影是早幾年的了,口碑不錯的,就是生不逢時,最後也隻能被壓下熱度。
臨淵從浴室裡出來,聞聲掃向電視屏,電影的名字就在其上的一角。
《夏花的沉溺》。
主角是一位出生在下界底層的優質Omega,天真爛漫。
出于前聯邦政府的信息素撫慰政策,即将被送到軍政部隊,然後聯合一衆同命相連的Omega極力反抗,Omega代表的是生育與繁衍的權利與責任,一味的控制,引來的卻是奮勇的反抗。
争取平等的權利,自由的權利。
最後結果是成功的,但以主角為代表的群體也同時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隻能說,沒有任何一場變革是溫和的。
有曆史原型的,所以現今的Omega弱勢群體保護協會的徽章就是以一種夏花作标志。
木槿花,貌似。
臨淵走近到床頭,服務機器人直覺退到一邊,将餐點放到圓形小桌上,又把圓形小桌推到床邊。
臨淵上了床,隔着個抱枕一把給人往懷裡抱,半幹的頭發蹭着陳之筠頸側,有點癢。
陳之筠注意力被臨淵拿去,低頭盯着人腦袋愣神,臨淵的身上沒了白酒味和一點熏香,隻有淺淡的檸檬味。
大檸檬和小檸檬湊在一起。
陳之筠回神,也沒把人推開,随口問了句,“知道為什麼這個片子沒有成為名片麼?”
臨淵蹭了蹭擡起頭,話語一針見血,“為了體現主角後來的堅韌堅強,将他的苦難深深刻畫,這是好的。”
“但鏡頭不該對準受害者,而該是揭露施害者的醜惡嘴臉。這樣才會讓觀衆感同身受,讓揭露的群體自我批判。”
“不然為什麼會有人專門将苦難的片段剪下來,當禁片傳播。”
“……”
陳之筠頓了頓,他隻是随口一問,誰知道臨淵回答得這麼認真。
“大導演,當初你退出影視圈我是第一個反對的。”陳之筠給他豎大拇指,伸了個懶腰,就勢躺了下來。
臨淵日常回話,“嗯,還是演藝圈痛失你這樣的人才更值得惋惜。”
陳之筠哽了哽,朝臨淵豎了兩個中指,“滾滾滾。”
“不看了?”臨淵轉而問了一句,其實還沒看到一半呢。
還沒看到那些苦難。
陳之筠應了,他看電影也是為了打發時間,大概飯後一小時就可以睡下了。
陳之筠爬起來,準備去洗漱一下,待會兒直接睡了。
睡個昏天黑地自然醒,人生最大樂趣之一。
陳之筠眼皮累得睜不太開,但洗漱完後,睡意也被洗沒了。
機器人退出了卧室,陳之筠再回床上,卧室裡的燈調成了暗暖色。
非常适合睡覺。
臨淵出去了,估計去書房了,這會兒房裡就陳之筠一個人。
陳之筠躺在柔軟的床上,手一動,手上戴的手镯手鍊就會碰撞出叮鈴的脆響。
不太習慣。
戴久了就好了。
困意并沒有像氛圍中的效果那樣襲來,睡不着,但好累。
可能,發情期都是這樣的。
或者是發情期的前兆,但他打了抑制劑。
睡前不該讓大腦的思維太過于活躍的,這一點陳之筠深有感受。
臨淵真是去書房工作去了,當然最主要的是,找點熏香。
臨淵對這熏香有瘾,大不大不知道,但是離不開了。
但還能克服,至于另外一個瘋狂壓抑的隐,好像快特麼藏不住了。
臨淵看着電腦上的内容,遊離之外,腦海裡信息素匹配的内容還在回閃。
98.45%。
劣質Omega與優質Alpha的匹配度,通常不會超過70%。
這還是不是血脈的前提下,或者說原來的剝離Alpha屬性的信息素就是匹配的。
屬性轉變成Omega後,這種隐藏的匹配值就顯現出來了。
三個月,又三個月。
陳之筠之前存的信息素不夠,新鮮?
還是單純的不夠。
信息素的内在屬性不一樣了,陳之筠之前存的,全是發情期時候的刻意誘導的,那時候的才足夠多。
剝離這種誘導屬性的信息素是不純粹的。
還有很多很多。
但臨淵沒碰,沒要,是不敢還是不想他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