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慶幸還是惋惜。
說什麼把我作為籌碼,你明明有站上高位成為陳家家主的實力,你布好了這個局,明明我的成功隻會讓你錦上添花。
沒料想到麼,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在校場的第一個月我就感受到了不對,但是我出不去,我們沒法取得聯系,我隻能僥幸我能快點出去,或者選擇相信你。
所以,我說很後悔是真的,說心疼也是真的。”
“我隻能慶幸,是三個月而不是三年,但你剛開始好像以為是三年。
你不希望我的态度出現明顯的改變,我知道啊,但是我特麼也沒辦法無動于衷。”
“我本想慢慢來,但你應該要盡快擺脫這些才是,越快越好……”
“你存的信息素我沒要,也不敢要,你說的候補信息素我也沒要,真的很像很像,尤其是我想得快瘋的時候,他有時候給人的感覺也很像,就是那種不嫌事大,心比天高的性子。”
“戰場上,甚至想走速勝戰略。可是,陳之筠是誰啊,大好人當然得大好報……”
陳之筠逐漸聽不清外邊的話,轉而是自己的耳鳴聲與哽咽聲。
血橙味的信息素一個勁往外竄,陳之筠完全控制不住,隻能任由其發散,充斥在整個浴室裡。
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某一瞬間,甚至忘記了外邊的人是誰。
世界重歸于安靜,各種各樣的話語再一次湧上陳之筠的大腦。
“賤.貨……”
“我看看再刻些什麼……”
“你把我逼到這種地步,就該考慮這樣的後果……”
“陸之彥的狗?”
“真特麼yindang,陳之筠真随了你Omega的爸,男.妓……”
“瘋子!!想赴死?我特麼要折磨你一輩子……”
外間亮起微光,映照進來,讓視線可見度提高了些。
一個身影于昏暗中走了進來,直逼陳之筠,陳之筠渾身發顫,抱緊自己的同時仰頭出聲大喊,“别過來!!”
對方一靠近,陳之筠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刀,刀尖直至自己脖頸。
臨淵一僵,靠近的動作停了。
不管陳之筠身上還是周圍的信息素濃度都太過于高了。
陳之筠現在不清醒。
臨淵甚至不敢釋放任何一點信息素,就算是安撫性質的。
陳之筠說了,他分不清。
分不清白酒味的信息素和實物的白酒。
陳之筠,為什麼要把刀尖指向自己?
原來,真的出現過逼得赴死的情況。
陳之筠,那麼惜命一個人,到現在的不顧一切地以死相逼。
臨淵緩緩蹲下身來,陳之筠的眼睛是濕的,握着刀柄的手甚至出現了顫抖。
可那麼毅然決然,信息素都變得異常排斥,乃至攻擊性。
臨淵還是湊了上去,一瞬間的事,陳之筠把刀刃反轉直直刺進他的肩窩裡,距離脖頸很近的位置,頓時血液浸湧而出。
陳之筠當初是不是也是這個化為最後的手段。
陳之筠那麼惜命,所以。
撐到了人來,所以。
打算撐個三年。
如果失了約,輸了局,該後悔的人是布局的你,還是身為籌碼的我呢?
呸,不說不吉利話。
幸好。
陳之筠被攬進懷裡,不知所措地,對方身上的一點點熏香讓他恢複清醒。
刀刃掉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
同時,臨淵小心翼翼地将吻落在陳之筠的唇上,一點點地舔吻,把陳之筠失力到發顫的手拉往自己的左邊腰側,陳之筠此時感官尤為敏.感,摸到了臨淵的那一長條疤痕,感受到了從未承受過的溫柔的親吻。
短短的一段時間,臨淵托着攬着把人面對着抱了起來,白酒味安撫性的信息素竄出來,與血橙味信息素混合在一起,陳之筠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有意躲開臨淵緊接而來的吻,又被臨淵轉移了注意力。
臨淵為了安撫陳之筠,短暫的松開了人。
陳之筠很急,對于他的傷。
臨淵讓他背靠着微涼的牆,抓着他的手撫上自己剛才的傷口處,好像愈合了。
治愈能力。
但留疤了,有一道印子。
陳之筠頓了頓,然後又摟着人湊了上去。
臨淵好像知道他想做什麼。
但其他的什麼轉移走了他的注意,他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就算是陳之筠昏迷躺醫院的那段時間。
臨淵不太敢借着手上感觸描摹那些深深刻畫的字。
陳之筠湊上來了,試探性地舔了下他的嘴唇,然後輕巧地往自己這邊讨東西,良久松開轉而摸索着湊到他的肩窩,吻了吻,舔了舔,像隻貓在為自己處理傷口。
然後悶聲又含糊地說,“對不起,我……”
“作為你的籌碼,現在不是了麼?”臨淵下巴輕輕地抵在陳之筠的頭上,說話間一陣一陣的。
陳之筠雜亂的氣息噴灑在臨淵的頸側,就勢靠了下來,哽着吸了吸鼻子,悶聲,“我操,我……你……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陳之筠“你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臨淵把人抱出浴室,放回卧室的床上躺着,跟着上床躺一起,抱一起。
陳之筠緩了好一陣狀态才回來,擡手摸索着臨淵剛才的傷口,再三确認沒事了,才放心。
“為什麼哄我?”
“你不是要我哄你麼?”
陳之筠哽了哽,反問,“有麼?”
“誇你還不樂意了。”
“不能瞎誇。我那什麼控魚确實太拉了,打算換一個。”陳之筠說這話沒什麼分量。
“我就想,這幻覺如果不隻是我的就好了……”
陳之筠一頓,臨淵又湊了上來,沒拒絕但狀似嫌棄地說,“差不多,像隻大狗子舔人。”
“是不是沒咬你。”
“噢,那确實。”
“所以,就跑海底世界了?”臨淵這樣問。
“也許吧,沒什麼印象。”陳之筠回。
陳之筠不會排斥他的信息素了,至少。
陳之筠你怎麼這麼厲害呢。
臨淵最後落下一個吻,說,“晚安,陳之筠。”
陳之筠借着小夜燈的微光,盯着臨淵,好像一雙大狗子眼看着自己。
“晚安,臨臨。”
隻是,陳之筠也沒想到的是,後半夜夢遊把人搖醒後,全給招了,什麼跑出去的原因,什麼還是想要特殊能力,什麼覺得應該大膽一點,什麼自己已經沒事了,讓人不要在意。
總之,睡前想說什麼,夢遊全都給說了個遍。
臨淵靠在床頭,目光落在坐自己身上閉着眼睛的陳之筠,眼周還紅紅的,問他。
“還讨不讨厭我的信息素了?”
“這什麼屁話,哥是Alpha的時候都沒說讨厭你信息素好吧。那次不是喝高了,分不清的……”
然後纏着要最後喝一口。
“你故意的吧,操。”臨淵又問。
陳之筠整個人趴人身上,悶聲嘟囔,“我操……我之後是不是收斂了,說起來哥那是初吻……”
“……”
說什麼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