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筠被人抱着好半會兒，信息素才漸漸穩定下來，埋進懷裡的頭沒來得及擡起來，這會兒更加擡不起來了。

臨淵給的臨時标記效果還是在的，陳之筠緩了會兒意識恢複清醒，還在回憶剛才的行為。

對與錯，或者說哪些對，哪些錯。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陳之筠悶聲說，聲音還是聽得出些許哭腔，即使很有克制了。

“晚上八點半，繼續睡還是起來吃點東西？”臨淵輕拍了拍陳之筠的後背，問。

“沒胃口。”陳之筠又說，直接回絕。

“行，待會灌點營養液再睡……”臨淵話音未落，被陳之筠出聲打斷。

“不困。”

“……”

“那你要做什麼？”臨淵耐着性子問。

陳之筠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思緒很亂，他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也不擅長把自己置于混亂的情緒情結當中。

原本給個台階，雙方都能像之前一樣相處，保持原狀即是最合适的相處方式。

可是陳之筠他莫名其妙地不想要就此作算，或者說可能是個很好的契機，他們之間那層不謀而合的隔膜，好想就此捅破了不了了之。

陳之筠悶着聲音含糊不清，“出了好大汗啊，身上黏的緊，要去洗澡。”

“出了汗馬上洗澡不太好。”

“那怎麼辦，難受死了……”

臨淵頓了頓，給人松開，低頭看着人臉側，臉上泛着的紅暈還未消退，眼睛也是濕的，一把給人放開，“我給你放水，等下喝了營養液再泡着。”

陳之筠雙手使力有點發軟，撐在床上，仰頭盯着臨淵，打趣一般地笑，“你躲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地。”

臨淵下床讓服務機器人準備了一杯配有營養液的果汁，待會兒送上來，自己轉身正要去浴室給人浴缸裡放水。

“站那。”陳之筠看都沒看，一頭躺倒在床。

臨淵在浴室門前站定，他知道陳之筠要一個答複，于是說，“陳之筠，你對你信息素的吸引力一概不知。”說完真正進了浴室。

“……”

陳之筠哽了哽，搭不上話了。

我操。

言下，就是臨淵好像會對自己怎麼地？？

陳之筠靜躺了兩分鐘，服務機器人給他把營養液送來了，他重新撐起來，撐坐在床邊，拿起一杯果汁往嘴裡灌，鮮榨的橙汁。

陳之筠把杯子放了回去，服務機器人自覺退下去，一擡眼臨淵出了浴室，張開手往自己這邊走來。

陳之筠沒反抗，任由人抱着進了浴室，身上還是白天的那套衣服，襯衫牛仔短褲。

臨淵将人放下來背抵靠着牆有個支撐，伸手解陳之筠襯衫的帶子，扣子，牛仔短褲和底褲。

“等會。”陳之筠擡眼望着人，手一把給他攔住，發現臨淵視線落在自己褲腰帶上，尤其認真，反倒給自己整得有點不自在了。

臨淵手頓了頓，擡眸視線上移，落到陳之筠的臉上，抿了下嘴唇，說，“你不是說适應了麼，本來就O，這是因為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不好意思了？”

“你不覺得奇怪麼？”陳之筠低下頭，這會是真的擡不起來了，“出現在我身上。”

“水涼了，别墨迹。”

陳之筠不管了，任由着把牛仔短褲和底褲脫了，撐着扶着跨進浴缸了躺着，水溢随之出來了些許，“诶，終于舒服點了！”

“頭靠上來，洗個頭。”臨淵拖了個支架的凳子坐在一邊，說道。

陳之筠老老實實靠了上去。

“理事長親自給我洗頭，這說出去多不好啊。”陳之筠沒了負擔，嘴就喜歡瞎叭叭，話大都不過腦子。

“不僅要給你洗頭還給你洗澡穿衣陪睡，滿意了麼執事長？”臨淵用花灑幫陳之筠頭發沖掉泡泡，邊沖邊回話。

“滿意度一百分，我隻能給你96.89，因為我有一點無語，你有一點六。”

“差不多行了，多少年的陳年老梗了。”臨淵沖掉泡沫，用毛巾給陳之筠擦幹。

陳之筠不樂意了，“怎麼就老了，再内涵我老一句試試？！”

“二十八了。”臨淵說。

“我操，過了啊？我怎麼不知道。”陳之筠思索片刻，自己瞎嘟囔。

“過兩天。”

“噢。”陳之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又說，“那昨天521啊？我自己去瞎逛了呗。”

“沒有啊，你不還抱着我睡覺來着。”臨淵擦着頭發，弄成一團亂，點點檸檬味撲鼻而來，清新自然。

陳之筠仰頭看着臨淵，眨了眨眼，手捧起一把水，輕輕地往後甩，濺了幾滴到臨淵身上，得逞後幸災樂禍地眯着眼睛笑。

“……”

“陳之筠，你對你自己吸引力也一概未知。”

陳之筠悶聲給自己口水嗆着了，坐直身子一個勁咳嗽，“我操……”

臨淵不動聲色地給人拍背。

“把O王，甘拜下風。”陳之筠雙手合十比了個“拜托”的動作，咳嗽聲停了下來，回想到什麼身體一僵，又重新靠了回去。

“該看的都看過了，沒什麼好藏的。”臨淵這樣說。

陳之筠眼睛或是被氤氲的熱氣熏着了，有點濕了，深呼出一口氣，仰頭直直盯着臨淵，說不出話來。

“好特麼疼的，刻的時候。”

臨淵目光落在陳之筠臉上，剛才那些刻劃的印記在他眼前晃過，被溫熱水一泡，比慘白時候要顯眼很多，很多。

“陳之筠，真的沒關系麼？”

“……”

有，關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