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皇視角)
朕的手指劃過鎏金龍椅的扶手,秋日晨光穿過殿頂的琉璃瓦,在丹墀上投下血色的光斑。那封聯名奏折就攤開在禦案上,墨迹新鮮得仿佛能嗅到松煙的氣息。
"請陛下以社稷為重,早納皇夫,開枝散葉。"
右丞相張硯之的聲音在大殿回蕩,他跪伏的身影像塊頑固的礁石,身後跪着的三十七名官員如同退潮後擱淺的魚蝦。朕數過,比上月又多了五人。
"張愛卿倒是替朕算過日子。" 朕用奏折輕叩案幾,金護甲刮過綢面發出裂帛般的聲響,"連欽天監的差事都一并代勞了。"
階下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左側文官隊列首位,那道竹青色的身影微不可察地晃了晃。王菲依今日束得極高的發冠下露出段白玉般的後頸,朕看得分明——那上面還留着朕昨夜咬出的紅痕。
"先帝駕崩前曾有遺訓……" 張硯之擡起皺紋縱橫的臉,灰白胡須随唇齒開合微微顫動。
"朕自然記得。" 朕突然站起身,十二章紋的玄色朝服掃過案上奏章,"父皇要朕二十五歲前誕下皇嗣。" 腰間的羊脂玉佩撞在青銅香爐上,清脆一響。這玉佩今晨朕親手系回菲依腰間時,她手指還在發抖。
右丞相渾濁的眼中精光乍現:"陛下明年開春就……"
"張相。" 清泠泠的聲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氣。王菲依終于出列,象牙笏闆映得她面容如雪,"南境水患未平,北疆軍報頻傳,此時議論陛下婚事,恐非良機。"
她說話時始終垂着眼簾,仿佛禦階上蟠龍的金鱗會灼傷視線。朕盯着她緊繃的下颌,想起昨夜這人在禦書房,是如何用朱筆批閱奏章的手解開朕的龍紋腰封。
"左丞相此言差矣!" 兵部侍郎猛地擡頭,"正因國事動蕩,才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