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皇視角)

朕站在九重階上，看着她的背影。

昨夜她未歸，朕特準她今日不着丞相官袍，還是昨日那一襲玄色錦袍，腰間配劍，長發高束，倒像個真正的将軍。秋風卷起她衣角，獵獵作響，仿佛連風都在替朕挽留她。

“菲依。” 朕喚她。

她腳步一頓，背影僵直，卻未回頭。

朕知道她在等什麼——等朕改口，等朕收回成命，等朕說一句“别走”。

可朕隻是緩步走下玉階，玄色龍紋靴踏在青石上，聲音冷硬如鐵。

“北疆軍報，狄人異動。” 朕停在她身後三步，聲音平靜，“你替朕去趟北疆。”

她終于轉身，眉眼如霜，眼底卻壓着一絲朕熟悉的情緒——是怒，是痛，還是失望？朕分不清。

“陛下讓臣去，臣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朕低笑一聲，伸手撫過她腰間的劍柄。這劍是朕賜的，劍鞘上刻着“定山河”三字，可朕比誰都清楚，她最擅長的從來不是殺人，而是謀算。

“朕要你活着回來。” 朕盯着她的眼睛，“帶着軍功回來。”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臣遵旨。”

她轉身便走，背影決絕，連禮都未行全。

朕站在階上，望着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宮門外。

朕親自送她至城外十裡亭。

秋風瑟瑟，枯葉翻飛，她的隊伍已整裝待發，黑壓壓的騎兵列陣，旗幟上繡着龍國的玄鳥，在風中烈烈作響。

她翻身上馬，動作利落，連一絲留戀都沒有。

朕站在亭中，指尖摩挲着袖中的密信——右丞相張硯之的黨羽已開始暗中動作，皇夫的人選亦在緊鑼密鼓地籌備。

朕需要她離開。

朕需要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