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呓語

"大人燒得說胡話了......"

朦胧中聽見銀鈴焦急的聲音。我陷在潮濕的夢境裡，看見十五歲的皇太女在雨中罰跪，而我撐着傘，被她一把推開："滾！我不需要奴才可憐！"

"......太女......"

有人往我嘴裡灌進苦藥，指尖帶着淡淡的藥香——不是她。她喂藥時總愛掐我下巴，說不這樣我不肯老實喝。

"她在叫誰？"有人小聲問。

銀鈴的聲音很遠："總歸......不是叫我。"

日常照料

晨光透過帳頂的縫隙灑落，銀鈴正在搗藥。

"今日該換藥了。"她頭也不擡地說，手裡動作未停，"傷口結痂了，但毒未清幹淨，不許再出去吹風。"

我沉默地看着她熟練地研磨藥材，藥碾與石臼碰撞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

"你總是這樣。"我忽然開口。

她擡眼看我："哪樣？"

"不多問。"

銀鈴嘴角微微揚起："問什麼？問你為什麼在雪地裡站一夜？"她将藥粉倒入碗中，"我是個大夫，隻管治病，不問心病。"

藥碗遞到我面前，褐色的藥汁映出我憔悴的面容。

"喝了吧。"她說，"活着才能回去見她。"

我的手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