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承澤有些疑惑,他跟她說過這回事嗎?
姜雪怡嗔他一眼:“你要是接受了,還有我啥事啊。”
這倒是。
賀承澤也笑了起來,他怎麼會犯這種傻。
姜雪怡到底是個孕婦,一晚上面對幾個軍嫂,各種打社交辭令,消耗了不少腦細胞,早就犯困得不行。
她洗完臉,刷完牙,拿毛巾擦着臉,頭已經一點一點的了。
賀承澤進來看見她這副模樣,有些好笑。
他接過毛巾,扶着姜雪怡進屋,替她擦幹淨臉上的水珠,動作輕柔:“先别睡,我給你燒了熱水,你泡了腳再睡。”
姜雪怡閉着眼睛,嘟囔道:“泡什麼腳呀,明天再泡。”
賀承澤哄道:“聽話,就泡十五分鐘。”
他平時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像剛出鞘的軍刀般冷硬鋒利,尾音揚起,如子彈上膛般幹脆。
蓦然壓低了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暗啞,富有磁性。
姜雪怡不由自主的,便跟着他的話去做。
賀承澤單膝跪地,脫掉她腳上的鞋,放入熱水盆裡:“你今天幫方嫂子做菜,站了這麼久,小腿肯定痛了,泡一泡能夠舒緩疲勞,不然晚上指定抽筋。”
剛才飯桌上有姜雪怡這個孕婦,難免聊到了些懷孕保胎的事。
賀承澤也算是聽了不少育兒經。
姜雪怡要不是太困了,真想翻白眼。
孕婦腿抽筋,那是因為缺鈣好吧!
懶得跟這個沒常識的男人計較,姜雪怡迷迷糊糊地泡完了腳,把腳放在他膝蓋上,讓他用毛巾擦幹,然後往床上一躺。
臨睡前,姜雪怡腦海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賀承澤給她洗腳,也算是一種獎勵吧,獎勵她今天給他長臉了?
相比于賀家這邊的溫馨甜蜜,曾家今晚可是吵翻天了。
胡根花一回到家就開始摔摔打打:“那個姜雪怡,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有,你也是,憑啥站在她那邊,我跟你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曾團長即便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也忍不住被她這話激的胸口憋了一股悶氣,“你要真當我是一家人,我麻煩你,以後出去少說兩句。”
以前兩口子分居,隔的又遠,曾團長還覺得自個娶的媳婦蠻好的,上能孝敬父母,下能照顧小孩。
現在住一塊了,看她哪哪都是毛病。
真是應了遠香近臭這個道理。
胡根花氣呼呼的:“那個賀團,一點面子也不給我,虧我以前還給他介紹過對象呢。”
提起這個,曾團長就是兩眼一黑:“你還好意思說,你給老賀介紹的那是啥對象啊。”
“咋了,我堂妹配不上他啊。”胡根花叉着腰道。
“你堂妹那身高長相,配老賀,你覺得搭嗎?人又好吃懶做,在家連油壺倒了都不會扶,誰要是娶了她,就是娶了個祖宗回家,得倒八輩子黴。”
胡根花也知道,自家堂妹是差了點數,撇撇嘴道:“那畢竟是自家人,我的堂妹,那也是你的堂妹。”又道,“再說了,賀團長都多大年紀了,還不娶親,像他這個歲數,别人娃都生三四個,我那是同情他,才給他介紹對象。”
“可拉倒吧。”曾團長翻白眼道,“老賀需要你同情?他是不想找嗎,他是不願意找,我實話告訴你,想給他介紹對象的人,能從咱們大院排到軍營去,人家連文工團的女兵都看不上,會看上你家堂妹?”
“那,那他挑到最後,不也就挑了個鄉下來的嘛。”胡根花撇嘴道。
曾團長拍拍胸口,給自個順了順氣,不然他怕被這娘們氣死:“你也别老拿鄉下來的說事,人家姜嫂子是鄉下來的,可你瞧瞧人家那談吐、那素養,哪一點像鄉下來的了?”
有句話他沒敢說出口,同樣是鄉下來的,她跟人家區别咋這麼大呢?
老賀啊,算是撿到寶了。
“我不管。”胡根花忿忿跺腳,“反正以後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還有那個賀團長,今天居然剛當着大夥的面,下我的面子,你且瞧着吧,我以後肯定不給他好臉色。”
曾團長臉色鐵青:“我就問你,得罪了老賀,咱能有啥好處?”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們夫妻倆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你面子。”胡根花梗着脖子道,“再說了,他是團長,你也是團長,你還比他多幹了幾年呢,咱們兩家,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