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琴酒嫌棄地瞥了眼被玷/污的伯/萊/塔,猶豫着要不要丢掉,最終還是沒舍得。
“安室透,朗姆的人。”
“你讓一個沒拿到代号的人送你回來?”琴酒臉色很臭。
君度卻十分受用,手掌輕輕貼了下琴酒的臉頰,問:“擔心我?”
湊近之後,卻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君度臉色劇變,一把掀開琴酒的衣服,黑色的大衣下,淺色的内襯早已被染成血色。
“誰傷了你?”君度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琴酒扯着大衣遮了遮,道:“一點小傷。”
“别遮了。”君度氣得将大衣扯下來,随手丢到了地上。
琴酒站在君度面前,雖然闆着一張臉,但摩挲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無措。
就像是一隻在外面稱王稱霸的狸花貓,被人一把抱住塞進水盆裡,溫暖的水流淌過毛發,那雙翡翠色的貓眼卻漸漸茫然。
君度很快找來傷藥和繃帶,剪開琴酒的衣服,他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是劍傷。
一共兩劍,一劍劃過側腹,不算很深,另一劍卻斬在了琴酒的肩膀上,然後從肩膀到胸口直劃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傷口并不算深,但劍傷狹長,竟有三十多公分那麼長。
“真有你的,你完全不處理傷口的嗎?”君度頓時被氣笑了。
琴酒的頭稍稍朝後仰,他的頭發很長,很輕易便搭在了沙發上,又密又滑,反射着天花闆上的白熾燈,如銀綢一般。
他不掙紮,也沒阻止,隻身體朝後仰着,自下而上觀察着君度的表情。
傷口或癢或痛琴酒都不在意,他隻依稀想到自己之前受傷時,也是被君度強行摁在某個地方包紮。
君度的眉頭會皺起來,眼神也淩厲,好像比自己受傷更讓他感到不悅。
“伏特加呢?他也沒為你包紮?”君度一邊為琴酒包紮,一邊又不悅地問了句。
琴酒仍是沒回答,隻靜靜看着他。
一隻手托住了琴酒的頭,将他的身子扶直。
君度面露不虞:“别告訴我,你是故意帶着傷來我這裡的。”
“我倒也沒那麼無聊。”他有。
琴酒從褲子口袋抹出一盒香煙,才要拿出一支點上,已經被君度奪走折斷。
看着被随意丢到地上的兩截香煙,琴酒無可奈何地瞥了君度一眼,繼續之前的話題:“情報出錯,目标早有了準備。”
“目标是?”
任務詳情,就算是組織的人也不會詢問,畢竟太過機密。
但顯然君度和琴酒都沒當回事。
“真田弦右衛門。”
君度一怔,繼而釋然。
是他啊。
如果是真田弦右衛門的話,琴酒會受傷就不足為奇了。
将傷口包紮好,君度去洗了手,回來後平靜地與琴酒對視:“琥珀的情報從未出過錯,你這次用的不是他給的情報,我說的沒錯吧?”
琴酒手指曲了曲,他又想抽煙了。
“明明有專屬的情報員,卻偏偏去用朗姆那邊的人,還被對方提供的情報算計。琴酒,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的。”君度一步步走到琴酒身邊,眼神通透得仿佛已經将琴酒看穿。
琴酒沒有摸出煙,隻偏了偏頭,“我不會背叛組織。”
“你當然不會,沒人比你對組織更忠心了。”對于這一點,君度毫不懷疑。
但他卻笑了,意味深長地繼續道:“組織雖重要,但畢竟不是人生的全部。家人,朋友,戀人以及……師長,終究還是會在你心裡占一點分量的吧?”
真田弦右衛門,是琴酒的劍道老師。
抛卻特殊的身份,兩人的相遇宛如千裡馬遇伯樂。
真田是劍道世家,真田弦右衛門自幼練劍,揮舞起來劍如霜降,身法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