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珠眸色忽暗,冷不丁說了句,“這太監生得倒是好看。”
聞言,林意映一怔,她原本安穩的心髒猛地撞擊到嗓子眼,内心波濤翻湧。
女娥!可不要亂說什麼讓反派觊觎上啊!
她心不在焉,又想立刻催促穗珠離開,便回答,“是啊……穗珠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話落,她竟看到穗珠的表情僵裂了兩分,對上她的态度莫名鬥轉直下。
穗珠将手巾放下,淡淡道,“那阿映休息吧,我走了。”
說罷,穗珠幾乎是冷臉離開。
目視穗珠離開的背影,林意映反倒困惑不已。
女娥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
穗珠離開後,佘靡倒是十分自覺地上前為她擦拭傷口,他拿過藥包,主動地跪在她面前,像一隻已經被馴化乖順無比的狗一樣,隻要主人一聲令下,他便能立刻跪過來,舔舐主人的手。
不過……
佘靡不是普通的狗,他隻是藏起獠牙,靜待時機殺掉曾侮辱過他的人。
可林意映一點也不怕,況且現在時期的佘靡,根本沒能力殺人。
林意映打量着跪在腳下的佘靡,想起剛剛女主的那聲誇贊,确實不假……佘靡不僅長相耀目,就連指骨也很美,他的皮膚太白,白到近乎能看見那薄透肌理内清晰可見的紫青色脈絡,指骨修長,細得仿佛隻是單薄的皮肉包裹骨頭而已。
他這雙手正在用藥替她包紮傷口。
動作謙卑溫馴,無比熟練自然。
他越是恭順,林意映便越生出點想羞辱他的邪惡念頭,當雙手包紮完後,她輕蔑一笑,言辭呵令,“給我洗腳。”
果然,她這招對佘靡很有殺傷力,那張貌美陰柔,卻麻木溫順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裂痕。
是僵硬的,瞳孔中閃爍一絲不可置信,唇瓣微張,脊背繃緊,顯然已經被她羞辱到神經都在顫抖。
林意映高傲地揚起頭顱,朝佘靡擡腳,她無視他的僵硬,不耐煩地催促,“還愣着幹什麼?”
佘靡終于有所動作,他心底應該恨極了吧,幫她脫鞋的手指都不像剛剛那麼平靜了,指尖微顫,心不在焉。
褪去布鞋,脫落鞋襪,一雙不大不小的腳暴露在佘靡眼前。
明晃晃的,十根大小不均勻,又短又粗的腳趾挑動着。
他将女子的腳放入熱水中,指頭撂水去清洗那水盆的兩隻足。
那雙腳又軟又敏感,隻要輕輕一捏,便會軟陷留下紅痕。
佘靡大腦放空,思維好像在此刻飄往了天外去。
直到将那雙腳裡裡外外擦拭幹淨,他才回神。
林意映躺到床上,她已經困了,眼皮都在打顫,背對着輕飄飄地說了句,“你今夜就在門外守着吧,我若有事就叫你。”
佘靡盯着女子的後背,目光深暗不明,片刻,他便像隻來去無影,悄無聲息的幽靈一樣默默離去。
林意映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她起床匆忙洗漱後,便匆忙跑去饒貴妃宮中去喂貓。
誰知她前腳剛到,便看見饒貴妃的殿門緊鎖,寝宮變得冷冷清清。
往日愛遛貓賞花的饒貴妃今日竟然閉門不出了。
饒貴妃身旁的老太監過來,告訴她近日都不必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