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推開門。
今天奧維多難得沒黏在電視機前,而是坐在床上塗藥。
不過這次傷在腰後,大概比較費勁,他反手去夠時,脊線幾乎繃成了一張拉滿的弓弦,絲綢睡衣堆疊在腰際,連羽絨被都被膝頭壓出淺窩。
赤井秀一剛進來就聽到了他努力後仰着脖頸,又時不時因碰不到傷處而洩氣的哼哼聲。
聽到開門響動,奧維多簡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尖在床單上抓出褶皺。
“萊伊——快過來幫我。”
分明一句是請求的話,到奧維多口中卻染了幾分理所當然的意味。
赤井秀一挑眉,指尖沾着透明膏體往上抹,問他:“怎麼就知道是我?”然後手上力道故意加重,“連頭都沒回,不怕叫錯人?”
奧維多疼得黑眸濕漉漉的,倒沒發現背上那隻手的小動作,隻語調上揚地“嗯”了聲,鼻尖和睫毛都鍍着一層盈盈水光。
“因為你前段時間來的很勤啊……”他膩膩咬着字音,“我知道琴酒不在的時候,你總會來的。”
……
之後等擦完藥,奧維多一粒粒去鎖襯衫扣,自下往上扣到第二顆就躲懶,仰起臉示意赤井秀一幫忙。
這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小把戲,但顯然,今天遠不止如此。
扣扣子的時候奧維多就極其不安分,右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赤足還好幾次“不經意”蹭過他的褲管。
他在勾引他。
意識到這點時,赤井秀一發現自己已伸手扣住了他的腳踝——掌心下肌膚滑膩,比想象中還要細,一隻手就能環住還有餘。
“别動。”他警告道,奧維多卻狡黠地眨眨眼,舌尖輕抵犬齒,“可你不高興欸,是因為琴酒嗎?還是……”
他指尖羽毛般劃過他緊繃的下颌線,笑吟吟的:“想我想得睡不着?”
“……都不是。”
赤井秀一松開紐扣,試圖去鉗住那隻作亂的手,卻被奧維多反按住了手腕,指腹還恰好抵在脈搏上。
“撒謊,“少年唇角揚起,“你這裡跳得好快。”
大膽的奧維多,竟敢在FBI面前玩測謊那一套。
赤井秀一眼眸眯起,沒有抽回手,隻略微調整了下坐姿。
床闆因他的動作發出暧昧的吱呀聲,煙草味與蘋果香在兩人之間交織纏繞。
“正常生理反應而已。”他目光掃過奧維多淡粉色的貝甲,忽地松開了抓住腳踝的手,反撐在床沿上,傾身向前直到鼻尖相觸,呼吸交融。
“就比如現在……”赤井秀一聲音又壓低幾分,“你知道嗎?瞳孔擴張也是興奮的表現。”
他本想借此占據上風,順帶讓奧維多收起玩心。
卻沒想,自己遠遠低估了對方的大膽程度。
少年冰涼的指尖慢悠悠順着他手腕内側滑向掌心,還輕佻地在上面畫了個圈。
可視線落到奧維多臉上,又隻能看出純然的無辜。他彎眸輕笑的模樣像極了一株溫室山茶,雪白花瓣乖順包裹着花蕊,仿若剛才的挑逗隻是幻覺。
“那這個呢?”他天真地問,“也是……正常反應?〞
這回不用把脈都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了。
赤井秀一喉結重重滾了滾,剛才不應該刻意湊近的……他猛地收攏掌心,将那幾根不安分的手指牢牢扣住。
“疼……”奧維多立刻軟着嗓子控訴,聲音黏糊糊的,還帶着點鼻音。